自己深情如斯,他承認對她印象很好,可絕對好不到這種程度,都說網上世界虛擬,可交流的情感、碰撞的文字在網上竟燦爛生輝,難道這是網戀嗎?確實擦出再不消失的火花。
他迷茫了,如果她晚走一段時間,如果與她見面,面對別離會產生什麼樣感受呢!完全與性格相悖,也始料不及。本來認為憑自己經歷可以在遊戲中獲得快感,當然是全身心投入,由於只類似遊戲,所以不會濫用真情,就像遊戲中一個個在戰火中倒下的戰士,會為他們每一次倒下而飲恨,卻永遠不傷及自身,從螢幕散發出的任何文字和影象是沒有殺傷力的,如同沒有彈頭的子彈。
大早趕到網咖的確是惦記她,想對她說幾句好聽的,或者說想編幾句深情對白,甚至會故意給她留下一些能折磨她記憶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沒想過,靠臨時發揮,她的留言將他過去對網路的認識刪除得乾乾淨淨,就像現場供畫家臨摹的模特,用身體嘲諷證明畫家們永遠畫不出和本人一樣的人物,雖然有些畫值錢,始終沒有生命,畫可以表現藝術,不會產生極其明顯的情慾和渴望。
他繼而想到網上好友如同現在的鄰居,近得似乎可以摸到對方臉,卻又那樣遙遠,不確定因素太多,只有與互有好感的好友見面才可能產生實質影響,不因對方某些原因而躲避消失,虛擬便延伸出實際意義。
對啊!在網上聊一千次不如見一面,成與不成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想清這一節,他仍為王珏的離去失落,已不像開始那麼濃烈了。
他沒有與別人聊天的興趣,對好友置之不理,鬥地主讓他痴迷,像三國,三個人簡單對陣,能產生很多戲劇性結果。
三個小時過去,牌運不佳,辛苦積蓄的600分有一半贈送給對手,香菸更是一支接一支,什麼時候把旁邊女生燻跑都沒注意。
QQ發出吱吱聲,心中一顫,匆忙間以為是“脫韁之心”回來了,點開一看,是一位叫“七彩羽毛”的陌生人向他問好,很難遇上女人主動打招呼,好感倍生。
七彩羽毛:“不記得我了?”
他一愣:“我們聊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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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有?兩星期了,不然你怎麼在我好友裡?那次聊得挺好的。”
對方一提,模糊感覺確實和她聊過,是到濱城之前,記得聊完把她刪了,聊的內容全不記得,好象她說過很幸福的話:“想起來了,對,聊過。”
“今天我們晚上加班,等司機來接。沒打擾你吧?哈哈。”
“當然沒打擾,晚上加班還要出去嗎?”他想刪她的事最好不說了。
“是啊,今天到萬佳超市去盤點,。”
他隨手道:“你們盤點,需要幹體力活的嗎?”
“幹嗎?需要啊!哈哈!”
“待著也是待著,跟你們盤點去,幫你們抬東西。”發完還真想去。
“真的嗎?那你來啊!哈哈。逗我?”
“是認真的,打發時間還可以認識一位網友。”想說服對方。
“你知道地方嗎?來就來唄,我不擔心。”
“你告訴我地方不就成了?出租司機總能找到。”得來全不費功夫,擔心對方不同意。
“真來嗎?就是萬佳超市,司機都知道。”
“我做建材,銷售同行。你幾點走?對了,到那我怎麼找你呀?”他終於想起重要問題。
那邊停頓,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停頓,那端文字終於出來:“狡猾,想要電話就說唄。13524788***。滿意了吧?哈哈!”
豐帆迅速把自己號碼告訴她,感覺她一直在笑,“脫韁之心”早忘在腦後。
“人來了,我要走了。到後給我打電話,見面別讓我失望才好!哈哈!886。”
豐帆回覆更迅捷:“我過五分鐘下,不見不散。再見!”
一切來得太快,當他從椅子上站起還感覺不是真的。去意味著什麼呢?
他按網咖服務小姐指點,出門往右順利找到389路車站,站牌標明共有八站。
改乘公車是想多耽誤一點時間,盤點需要熟悉的人有規律清點,亂搬亂抬只能幫倒忙,最好到那不久就結束,於是收住“脫韁之心”,告訴自己要冷靜。
那臺老式公車好像知道他的打算,行走非常緩慢,發動機發生嚴重哮喘般的難聽聲音,過了四、五站,看二十分鐘過去,不免擔心他們幹完離開,不由地為自己假聰明感到鬱悶。
紅綠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