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是蘭晨的房間。
蘭晨其實也是個很會享受的人,至少龍菲是這麼覺得的,他住的是最雅緻的閣樓,喝的是最美的酒,蕭九說過,蘭晨已經還要最漂亮的女人陪著睡覺。
在龍菲眼裡,蘭晨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像是一個矛盾綜合體,時爾溫情無比,時爾霸道異常,有時候豪爽,有時候卻精於計算,很矛盾,很衝突,一個豪爽的人怎麼可能那麼攻與心計,一個攻於心計的人又怎麼可能那般豪邁,那感覺就像是個怪物似的,似乎只有蕭九那種人才能跟他成為朋友。
龍菲不由的笑笑。
蕭九似乎也是個怪物一樣的人。
在蕭九的身邊其實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他似乎不懂拒絕,就像莫琳總是喜歡喋喋不休,蕭九每次看上去都不耐煩,但他總是默默的聽,別人不想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會閉嘴,想說話的時候,他總是能預先知道別人所想,然後做的很完美,口口聲聲的喊著朋友義氣,卻不知道那已經是這世界上最廉價而且不可信任的東西了。
對了,蕭九還是個很嗜酒的人,龍菲從未見過有人能無時無刻的把酒囊掛在嘴邊,而且他像是怎麼也喝不醉似的,總是不停喝,但卻很清醒。
他們兩個都是怪物,也許只有怪物和怪物才能成為真正的朋友。
龍菲嘆息著,回身,準備休息,卻被眼前的黑影嚇了一跳。
“是誰!”龍菲摸出法杖,迅速的退到牆邊,喝道:“快點出來,不然我要攻擊了。”
蕭九從角落裡顯出人形。
“呼,怎麼是你啊。”龍菲鬆了口氣,拉過椅子讓蕭九坐下道:“你們怎麼回來了,搞定了麼,成功殺死熾炎魔了?還是重創他了?”
蕭九道:“你還是先把面具摘了吧,我不是來找龍菲的。”
龍菲一楞道:“你說什麼呢?”
蕭九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吧,蘭晨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但是,他是個很細心的人,非常非常的細心,細心的人總會有些謹慎,謹慎的人總會想出很多辦法來保護自己,所以,蘭晨在整個駐地裡建了很多的暗閣和暗道,足有數十個,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只是每個七階以上成員所住的房間裡都有類似的暗閣,連我也包括在內,你的房間,自然也有。”
龍菲頓時紅了紅臉。
蕭九道:“葉若若,我知道是你,現在沒有外人,蘭晨也不在這裡,摘掉面具,我沒興趣跟龍菲說話,我是來找葉若若的。”
龍菲遲疑了一會,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在臉上抹了兩下,臉部的空氣便快速的扭曲著,露出一張頗為漂亮的臉蛋,當年在連雲山的時候,蕭九沒怎麼注意過葉若若,但是看臉部輪廓確實是她無疑,只是好些年沒看到,葉若若確實又漂亮了。
“說吧!”沒有了偽裝,葉若若也是盡顯潑辣本色,翹著腿道:“你跟蘭晨真不是個東西,怎麼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連聽牆角的事都敢做,我是女孩子哎,有隱私的,這麼一來豈不是什麼都讓你們聽去了,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除了偷聽,你們有沒有偷看一些不應該看的東西,可別怪我不客氣啊。”
蕭九道:“我問你,你喜歡蘭晨麼?”
葉若若頓時紅了紅臉道:“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蕭九道:“算了,你特意為了他跑來鋼鐵要塞,你不用回答我也該知道答案的。”
葉若若皺眉道:“蕭九,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一個人回來的,而且突然問我這種問題,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蕭九道:“蘭晨,死了!”
“不可能!”葉若若站起身來急道:“你們的本事,最不濟也該能逃走吧!”
蕭九道:“我親眼看見的,蘭晨葬身在鐵輪戰士的重炮下來了。”
葉若若頓時有些楞神,跌坐回椅子上,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牆壁,蕭九也不急著催他,自顧自的從暗閣裡拿出酒罈,那時候,每次都是自己坐著,然後蘭晨把酒遞給自己,自己似乎都已經習慣了等待蘭晨把酒遞給自己的那一刻。
“你怎麼能不救他!”葉若若突然抽噎起來,指節發白,顫聲道:“你們不是朋友麼,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麼?你怎麼能不救他?你怎麼能看著他死?”
“我不救他?”蕭九也變的有些歇斯底里,吼道:“我怎麼可能不救他,我他媽的怎麼可能不救他,老子甚至能夠陪他一起戰死,可你讓我怎麼救,數以千計的黃沙惡魔橫在我面前,我他們的怎麼救,你以為我好受麼?我親眼看著他被重炮轟的連骨頭渣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