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姓竇,也不被當成自家人了?”
嬌嬌翁主無法不這樣想——畢竟,竇繆還是那個竇繆;區別,只在‘未婚’和‘已婚’!
平度公主在問:幹嘛結婚?我們為什麼要成婚?有什麼非要嫁人不可?
‘可是,女孩子都是要嫁人的啊!’
竇表姐詫異於這顛覆性的問題,喃喃些諸如此類的重複——不知道是問表姐妹,還是問自己。
‘這算什麼理由?人云亦云!根本不成立嘛。’
嬌嬌翁主無法同意,漸漸地陷入沉思:如果、如果婚姻只意味著麻煩和負擔,為什麼要嫁?
平度公主顯然與陳表妹更有共識,認認真真地一項項列條目:有母親,有兄長,有朋友,有親戚,有樂子……她現在的生活她感到非常非常快樂,也非常非常滿足。有什麼理由必須改變??
聞言,阿嬌努力點頭——她和公主表姐同感,同感!
這觀點和竇表姐所受到教育太牴觸了,竇綰貴女一時愣在那裡,茫茫然不知如何表態。
二比一!
拉門響……
“不嫁?”一個不陌生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冰稜般的尖銳:“非不願,乃……不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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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不願,乃……不能也!”
坐在平度公主原來的位置,城陽王主劉妜品嚐著水晶盤中剩餘的水果,粉紅粉紅的蘋果臉配上水靈靈的杏眼,活潑明麗:“不嫁……女子何以為生?”
“何以為生?”平度和阿嬌困惑地彼此看看——‘出嫁’和‘生活’之間,有關係嗎?
城陽王主放下手中的金果籤,故作驚訝地問兩個皇家孫女:
她們不會是以為‘遍體綾羅’‘玉食瓊漿’‘珠光寶氣’‘奴僕成群’的日子是天上掉下來的?全都不用花錢?
平度噘嘴;賈公主討厭別人把她當傻瓜。
阿嬌瞪劉妜——城陽表姐討厭!人家哪有這麼笨?她可是幫母親大人管帳的!
‘好吧,好吧!我現在可是在別人的地頭上……’
王主妜見形勢不妙,趕緊識時務地及時轉換態度,萬分謙遜地指出:像她們這樣的貴女全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為了繼續從小習慣的生活,只能聽從家族的安排——出嫁。
否則,誰供養她們啊?
“不嫁,又……何如?”
平度公主眨眨眼,她完全不認為結婚與否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質量——難道皇帝父親會因此就不養她了?笑話!
“公主,汝有湯沐邑!”劉妜不客氣地搖搖果籤子,點明皇帝女兒的不同:“我、阿嬌、竇從姊皆無。”
封邑,是不容忽略的巨大區別。
平度公主噎住,頓感無言以對:“呃!”
坐一旁的館陶翁主看不得城陽表姐如此得意,拿過平度公主的手,在掌中筆畫個‘兄’字。
“哦……然,然!阿兄在,諸兄在!”賈夫人的女兒立馬精神頭十足——她就不信了,陳須陳蛟會不照顧阿嬌,城陽王太子劉延會不管劉妜。
嬌嬌翁主摟緊平度表姐的胳膊,自信地揚起頭;她對兄長們有把握得很!
只有竇表姐沉沉默默的,不曉得在想什麼。
城陽嫡王主卻一臉的不屑,以看白痴般的目光看大漢公主和大漢翁主。
平度公主館陶翁主同被這眼光刺激了,振衣欲起……
還是竇表姐比較有社會生活常識,扯住兩位尊貴表妹吶吶地提醒:其實,從長久來看,兄弟是靠不住的;因為他們的妻子——嫂子和弟媳——會反對。
“呀?”平度公主不解了。
賈夫人小兒子未娶,長子已婚,妻子就是現在的趙王后。這位‘嫂嫂’在平度公主的印象裡,好像就沒說過‘不’字——對賈夫人孝順,對趙王柔順,對平度溫柔體貼、有求必應。很難想象趙王后會逆著婆婆丈夫,給小姑子難堪。
阿嬌也懷疑。
雖然與長嫂相處得不太親密,但館陶翁主依然不相信姱表姐敢為難她對付她——畢竟,這些年來王主姱有多容讓她討好她,阿嬌嘴上不說,心中卻有數。
“平度從姊,汝……‘公主’也!”劉妜幾乎叫起來了。
皇家公主,永遠例外!皇帝女不怕和兄弟的妻妾交惡,不管發生什麼,公主們還是能住京城,並有采邑的收入做支撐。
“阿嬌,於汝……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