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安逸的生活持續了沒兩天,桓因家門口就又來了一隊衛士。
這一隊衛士是皇宮裡來的,倒比當日五王爺府中來的官兵要和氣了不少。不過,他們來的目的依然是要帶桓因走。
細問之下,得知原來是韋不爵那邊告了御狀,說韋潛龍殺了自己府上的家丁,還多次搶劫。而桓因呢,則是兇器的提供者。
桓因聽後,心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關鍵的人物,只是配角而已。這一次的御狀,怕是韋不爵和韋潛龍二人要在皇上面前分個高下,基本也就能把繼承人的位子給定下來了。所以這一狀,對於皇室本身其實才是天大的事情。
桓因自然是跟著那些人走了,而阮姝姝依然是一臉笑意的叫他回來吃飯。
當到了金碧輝煌的皇廷正殿之上時,桓因見那裡已經站了不少的文武大臣。而在眾大臣的最前端則坐了兩個人,一看就是朝中權臣之類的人物。
在這兩個人的旁邊,分別都站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卻是韋潛龍和韋不爵。
桓因心想,想必坐著的那兩個就是三王爺和五王爺了。
坐在龍庭最上方的那個身穿黃袍,頭戴金冠的,自然就是青州帝了。
這青州帝看樣子是上了年紀,與他之前聽人說起的倒是沒有什麼區別。桓因看向青州帝的時候,青州帝便也看向了他。不過,青州帝的神色很是緩和,不像是什麼兇狠之人。
“既然人帶到了,那我們就開始吧。”桓因剛被帶入宮廷,皇帝便發了話。
眾大臣和兩個王爺都是答應了一聲,韋不爵和韋潛龍便從自己的父親身邊走了上來,跪到了皇帝的面前。
桓因給官兵鬆開了,卻沒有跪下,依然立於堂上,讓眾人眉頭都是皺了起來,心道這刁民好不懂規矩。
桓因自然是不可能跪的,他這一生可跪天地,可跪父母師尊,卻再不可能跪其他任何一人。
“大膽刁民,見了皇上還不下跪!”韋不爵的老爹,也就是五王爺對著桓因厲喝到。
桓因瞧了他一眼,然後就把目光移開了,徑直盯著首座上的皇帝。
皇帝反倒不怒,開口問到:“你叫什麼名字?見了本帝為何不跪?”
桓因對著皇帝拜了一拜到:“小民桓因。下跪之事,桓因不願,便就不跪。”
“不願?”五王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尖聲說到。
皇帝皺了皺眉到:“五弟,我與他說話便是。”
五王爺聽皇帝這麼說,對著皇帝斜眼作了個揖:“皇兄說了算。”他那態度倒是極為乖張,有些藐視之意。
皇帝也不在意,轉向桓因問到:“你為何不願跪我?”
桓因反問:“皇上以為,為何民見了官就要跪,為何民見了皇就要跪呢?”
皇帝答到:“此乃千古之禮,人皆從之,又有什麼為何?”
桓因笑到:“小民以為不然。”
皇帝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在自己面前如此說話,倒有些興趣,問到:“桓因,你以為如何?”
桓因答到:“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小民想先問皇上另一個問題,那就是皇上你這皇位是從哪裡得來的?”
“大膽,哪來的亂民,竟然敢如此跟皇上說話!”這一次呵斥桓因的不是五王爺,卻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臣。
皇帝擺了擺手:“我這皇帝乃世襲而來,自太祖開始,已經有三千餘年,從未改變。”
桓因搖了搖頭:“皇上這麼說,可就錯了。”
皇帝問到:“何錯之有?”
桓因答:“三千年前,青州無帝,秩序混亂,名不聊生。於是,便有太祖起於民間,歷經千難萬阻而成大事,將青州治理得井井有條,民富州強,於此太祖受眾民敬仰,被萬民推崇,順勢而得帝位,此謂之以德平天下。”
皇帝點頭到:“有理,我這皇位,卻是來自於民,便也當造福於民,是我說錯了。”
桓因心中對這皇帝頗有好感,繼續說到:“所以,眾民見了皇上會跪,乃是因為皇上造福天下,恩澤萬民。此跪,乃是由心而發,以表誠懇之敬意。若是攝於威勢而跪,則是因為皇庭兵多將廣,武力鎮壓,不敢不跪,那樣的跪,恐怕就……”
皇帝說到:“那你的意思,就是朕之德行不足以造福天下了?”
桓因笑到:“皇上這個問題,原也與今日二位小王爺之事有關係。小民有三理不跪,說完這三理,若是我說的錯了,那我便跪過皇上再請皇上殺了我的頭。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