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哪怕是桓書和姜楚也一樣。桓因從最開始到剛才就壓根兒沒說過一句話,所有人都快要把他給遺忘了,現在突然開口,讓人感覺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桓因的話明顯太莫名其妙了一些,不知道在對誰說。更何況桓因他們這一方從頭到尾都被那紅衣青年一方壓著,哪裡說過像桓因這樣甚至都顯得有些囂張的言語了?
半晌,被桓因扶住的姜楚才最先反應了過來,仔細的看了桓因好一陣,問到:“薛小友,你……你剛才說什麼?”
他這個問題,也是在場所有魔修都想要問的。桓因把目光從上坡之上移了下來,看著姜楚說到:“頭領,今日之事,或許已經有了轉機。”
姜楚沒明白桓因的意思,山坡上的紅衣青年卻怒到:“你剛才說誰是狗奴才?看來你們今天是不想進行談判了對不對?哼!”
看到紅衣青年發怒,姜楚和桓書都是心中一緊,桓因卻微笑說到:“談自然是要談的,不過我們找的不是你,而是張濤。你算個什麼東西!”
若說剛才桓因那句“狗奴才”不知道是在罵誰的話,那現在這一句就是真真正正的在罵紅衣青年了。姜楚和桓書都不明白桓因在做什麼,心想難道桓因是終於憋不住氣,要把事情給毀了?而紅衣青年則是瞬間暴怒,心想著姜楚都快要給我下跪了,你一個組織的小小成員竟然敢罵我。
於是,那紅衣青年喝到:“姜楚,你們組織的成員可真是個個精英啊,真是太好了!我看今天這所謂的商談也不用進行了,你我兩方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紅衣青年根本就沒有回擊桓因,而是將壓力拋給了姜楚,他很清楚,自己該吃定誰,能吃定誰。
姜楚正欲辯解,桓因卻搶著開口到:“死到臨頭還嘴硬!”
姜楚和桓書更加震驚,而紅衣青年旁邊的老嫗則尖叫到:“姜楚,我勸你現在就殺了這小子,不然的話,你們組織就完蛋了!”
桓因冷笑著說到:“出來吧,狗奴才,你的下人嘴太髒,我已經聽不下去了!”
桓因話音一落,一名衣著華麗的老者緩步移動到了山坡之上,站在了紅衣青年和那老嫗的身邊。這老者明顯地位很高,修為更是在地修境界,可是現在卻佝僂著身體,甚至還在瑟瑟發抖,似乎是遇到什麼讓他害怕的事物。
“頭領……拜見頭領!”老者出現以後,紅衣青年最先反應過來,一臉吃驚的朝著他拜了過去。
然後,四周所有圍著山谷的魔修都面露驚色,顯然是沒想到頭領怎麼就出來了,但還是迅速的齊齊朝著老者一拜。
姜楚也看到了那老者,頓時面露激動的神色,開口到:“張道友,別來無恙!今日姜某前來,是希望你我能夠重歸於好!”
拜見也好,喊話也罷,這老者根本就沒有理會,而是一直都把目光落在了桓因的身上。然後他竟然在山坡上跪了下來,對著桓因重重的叩了下去!
“老奴張濤,恭迎主上!”張濤的聲音很響,尤其這山谷能夠產生迴音,他的聲音就更加清晰,不斷的在整個山谷中迴盪。
瞬間,全場震驚,哪怕姜楚老成持重,此刻也一樣一臉震駭的看著山坡上的張濤。在姜楚的映像裡,張濤為人桀驁,尤其因為他有一種近乎能夠蠱惑人心的能力,所以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把誰放在眼裡過。可是現在,他竟然是當眾對著桓因跪了下來,而且還主動叩頭,自稱“老奴”,這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
姜楚哪裡知道,其實現在這個張濤正是當初桓因在不歸島上的禁地之中以縛魂訣收服的那個老者。當時張濤傷重,桓因又急於到禁地中心,便暫時分開了。於是張濤趁機逃離了不歸島,心想地獄這麼大,只要自己與桓因永不相見就不會受到控制。
縛魂訣雖強,但著實是有距離限制的。所以當初張濤逃離以後,桓因就感應不到他了,自然也只能把他的事情給放到了一邊。
可是今日,當桓因剛剛進入這山谷範圍的時候,就感應到了張濤的存在。雖然桓因根本就沒想過此生能再遇到張濤,更沒想過會在這鬼域之中遇到,可縛魂訣乃是絕強秘法,因其而生的牽連感應怎麼會錯?
不過,桓因在感應到張濤的時候,明顯感覺縛魂訣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這顯然是由於張濤對桓因的控制始終介懷,所以在這些年中想盡辦法要把自己身上的縛魂訣給清除掉所致。
桓因當時對張濤施展縛魂訣的時候與張濤的修為差距可謂是巨大,若不是縛魂訣強橫至極,恐怕張濤早就完全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