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忙,讓大姐多番操勞了。”
“哪裡的話,誰人不知二姨娘在制香方子上有祖傳的精巧手法,那可是大夫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二姨娘真是說笑了。”不過是一個大夫人身邊的媽媽,也都磨成了人精。
二姨娘用金絲勾邊的帕子擦了嘴,輕聲道:“在龍家,女人是不能制香的,嚴媽媽你忘了嗎?”
嚴媽媽倒是習慣了她話裡的絲絲涼意,把頭埋得更低一些,餘光往裡屋一掃,道:“二姨娘說的是。您和十少爺往這邊請吧,聽這聲兒,三姨娘該是要挪步出來了。”
二姨娘幾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牽著盛煙站到了一邊。
抬頭對出來的三姨娘輕微點了頭,便頭也不回地拉著盛煙往裡走。
盛煙不敢多想,拐著腿趕忙跟上,冷不丁靠著二姨娘太近,就覺得鼻子很癢,差點打出個噴嚏。二姨娘身上的香味有些奇異,是盛煙過去沒有聞過的,想必她是換了香囊,要麼就是換了薰衣香。
也不曉得自己送出的那箱沉香現在怎麼樣了,雖說龍家的女人嚴禁制香,但盛煙聽小夕說過,二姨娘未出嫁時就可辨別幾百種香料,尤其懂得制沉香,她若是肯教自己……
“小十也來了,來來,進跟前讓我瞧瞧。”忽的被大夫人一叫,盛煙回過神,低頭上前。
大夫人摸了摸他的臉蛋,用手一捏,笑了:“瞧瞧,幾日不見這小臉就圓潤了,竟是與玉盤一般無二了。”
盛煙不說話,只羞澀地紅了臉。
兩個女人隨之關切地圍繞著大老爺因何會被火燎了眉梢,這件看似意外卻不想認定是意外的事情談論起來。盛煙在一旁聽著覺得無趣,小心謹慎地挪到床前往裡瞅了一眼,發現大老爺眼皮微動,嚇得憋住了氣。但看了一會才知道,大老爺並未醒轉,他便膽子大了些,靠近了些,見他不過是燒掉了半條眉毛,心裡頓時嗤了一聲。
大夫人和二姨娘都假裝沒留意到他,親親熱熱地拉著手說話。
站了一會,發覺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盛煙扁扁嘴準備轉身,低頭瞧見二老爺的手在外面,就自然而然伸出手,幫他掖了掖被子。
過去,四姨娘在世時經常幫他掖被子,他其實每次都知道,但還常常故意踢掉被子等著四姨娘過來。不為別的,就為聽四姨娘掖被子時一小聲的嘮叨,那會讓他感到溫暖。
他也沒料到自己會如此自然地幫父親掖被子,但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就是這個很小的動作,讓大夫人和二姨娘都驚訝地愣住了。
剛才二少爺、四五六少爺進屋時,也應該看見了大老爺放在外面的手,但沒有一個人伸手做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
嘖,這孩子當真不錯啊,兩個女人心裡不由得多了一份感慨。
臨走,大夫人看向盛煙的目光裡甚至還多出了一抹親切。
也就在這天,二姨娘回到合香居後,抬手叫來小夕,問:“你覺得大房對盛煙是怎樣看法?”
小夕愁眉苦臉了一陣,道:“主子,除了大少爺二少爺,大夫人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過。”
“是啊,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能讓大夫人不經意露出那種表情,足見盛煙不同於另幾個庶子啊。二姨娘感嘆自己的眼光不錯,卻又有了別的憂慮,想著想著,獨自陷入了深思。
當會兒回到自己小院的盛煙可不管那麼多,他腦袋小,裝不下那麼多事情麼,只覺得大老爺燒掉了半條眉毛的樣子很滑稽,剛才不覺得有什麼,但回頭想一想,忍不住蹦跳著笑起來,在房間裡上躥下跳。
杏兒和馨兒見了都覺得奇怪,問他:“小主子你怎麼了?什麼事那麼高興啊。”
盛煙立刻收了聲,開始在身上撓癢癢,便撓便喊:“快來幫我看看,怕是什麼長毛的蟲子爬進來了,剛開始是癢得厲害,癢了一陣現在卻又疼起來了!”
倆丫頭連忙跑過來囑咐他不要亂抓,要是有毒的蟲子就糟了,會越抓越疼的。
折騰了好一陣,又是沐浴更衣又是燻屋子抓蟲子的,盛煙折騰累了,對她們咧嘴一笑:“不疼也不癢了,我好了!不過……”他拍了拍肚子,“好餓喲。”
沒法子,倆累得汗淋淋的丫頭又忙活開了,等他用完了晚膳,就聽見盛煙一揮手:“你們去休息吧,我等會兒在院子裡走走消消食,也就睡了。”杏兒和馨兒洗漱一番就回屋睡了。
看見她們的屋子熄了燈,盛煙把窗戶支開,拿著一塊杏仁餅在懷裡揣著,這是他之前他從二姨娘那兒拿的,特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