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甘肅,一路向東而來,由於張磊體力實在太弱了,到達北京後,進了一家專科醫院,暫時休養幾天。
到了北京,子君自然想到一個人——金名,往事如煙,雖已揮去,但留在心底那份記憶是抹不掉的,和金名在北京的那段日子,雖然苦了點,卻是最快樂的時光。
張磊看著子君每天都在醫院陪著自己,有些不忍,一直催她帶小曦好好玩一下。
子君只好帶著小曦在天安門逛了一圈,不放心張磊,又匆匆趕了回來。
看著子君站在窗前,望向遠方,偶爾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張磊知道,在北京,她曾有過一段美好的記憶。
“子君,人生苦短,有時候,太多的顧慮,往往會矇蔽自己的內心。”
“老師,為什麼這樣說?”
子君明知故問,她瞭解這個男人,任何事都逃不過他那細膩的內心。
“到了北京,你不想見一見金名嗎?要知道,他一直在牽掛你。”
金名,在他倆之間不是秘密,子君曾把自己和金名的一切告訴過張磊,包括換親,逃婚……
唯一張磊不知道的人,就是家樹。
她不是想隱瞞張磊,但她不知道從何說起,後來小曦喊張磊爸爸以後,子君更不願提了。
“還是不要了,人家已經有了家庭,這樣見面,不好吧!”
“如果對這個人還有留戀或幻想,見面確實不妥,但如果是朋友間的一種惦記或想念,是那種看一眼就放心的心態,就不要讓它在北京留遺憾。”
張磊總是那樣善解人意,能說到別人的心裡。
在子君的心裡,金名就像兄長一樣的存在,想起自己深陷囹圄的時候,他放下手中工作,不遠千里,來到自己身邊,幫助自己打官司,那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著急。
等自己從監獄出來,金名必須要帶子君走的迫切,至今讓她感動,只不過,當時她的心情再也不是當初那樣了。
對金名,更多的是感激。
子君好像剛想起最後通的那次電話,簡直太失禮了,此時,她才開始檢討自己來。
也許剛聽到阿爹死的訊息,震驚使她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匆忙撂下電話,儘管那邊還傳來金名焦急的聲音。
回到上海,想起阿爹的死,也許對金名爹多少有些怨言,曾想過打過去,但還是放下了。
那些都不是理由,子君明白了答案,其實就是不想打擾彼此。
“聽你的,那我就見他一面。”
在北大附近的一間咖啡廳裡,金名匆忙推開了玻璃門,巡視了一下週圍,沒有見到子君的身影。
也許自己來早了。
“這裡,金名哥。”
不遠處一位氣質不俗的女士向他招了一下手,定睛一看,金名笑了。
“子君,幾年不見,你變化太大了。”
金名落座的第一句話,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
“說說看,哪裡變了。”
子君在金名面前,彷彿回到了年輕時候,依然是那調皮的微笑。
“嗯……氣質變了,眼神也變了。”
“你也變了,變得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
金名還在打量著子君,他怎麼也無法和幾年前的子君放在一起。
“說說看,變成怎樣氣質了,眼神還能變嗎?”
兩個人無論分別多久,一見面總是那樣的自然,和諧。
“氣質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眼神嗎?充滿了自信,堅強了。”
金名概括的很準確,惹得子君趕緊擺手,小聲道,“哥,咱倆別互相酸啦!旁人不定咋子笑我倆呢!”
一句家鄉話把倆人又拉近了距離,彼此的思念,牽掛在此時都已經被臉上的笑容所代替了。
子君心裡感謝著張磊給自己的勇氣,真的,見面的感覺真幸福,儘管是另一種幸福。
“子君,過得好嗎?”金名喝了一口咖啡,看著子君問了句。
“我很好,真的,金名哥。”
子君把在上海的工作,包括張磊的一些情況簡單述說了一下,但她沒有提到小曦。
“這個人太偉大了,希望有時間拜訪一下。”
金名在子君口中知道了張磊的事,也很敬重這個人。
“看來,你將來打算在上海紮根了嗎?”
子君搖了搖頭,很動情說道:
“不會的,上海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