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認真。“覓覓,你不用顧慮我,誰都會有一、兩個舊情人,我可以理解。”
於覓翻了個白眼。“不是就不是!你到底是怎樣認定我跟他有一腿的?他講的?”
“耶……這倒沒有。”他努力回想那天關宇皓來找他說了什麼。“他說你在米蘭的名字叫Rosa,對!是來自你大腿內側的刺青!那種位置,如果不是情人怎會知道?!”
“海哥、崑哥、擷羽都知道,他們都不是我的情人啊!”
“這……”單行爾傻了,回不出話,按這個意思,從頭到尾就是他一個人在那裡自編故事就對了?“那你幹麼跟他見面?還上他的車、還收他的花……”
於覓嘆了口氣。“關宇皓是Alexander的哥哥。”
“什麼?”
“Alexander Gwan。知道我大腿內側刺青,為我取名叫Rosa的人,都是他。”
二十二歲那一年,於覓第一次來到米蘭。
對於米蘭,她的認知跟眾人一樣,就是個時尚之都。她在大學期間兼了不少差,存下的錢全當成這次旅費,她沒給自己計劃太多,隨走隨看,錢花完了就回來,只是人在異鄉,很多事都不如預想中那般順利。
米蘭作為消費和觀光的都市很稱職,但不適合久居,她大學念外文,英文能力還不錯,但這裡的人不是不會講,就是講的她聽不懂,處處碰壁之後她徹底學到人不能太隨興的教訓,至少來之前,她應該再多瞭解一下這裡的風俗民情。
那天是個陰天,她來到這裡已半個月,一如過去的一週那樣坐在米蘭大教堂外的廣場,她發現自己哪裡都不想去。這城市冰冷且傲慢,讓她心生厭倦,不過就是從臺北的灰色牢籠換成比較精美點的古典牢籠,也許她該換個地方走走,徹底遠離這裡。
就在她一臉煩悶的當下,前方走來一名混血男子。
他一頭墨髮,五官深邃,長相有點娃娃臉,他走過來,看著她,忽然間講了一串義語,她沒聽懂,但心生警戒。義大利的扒手就跟名勝古蹟一樣有名,這點常識於覓還有,她閃避不理會,正準備離開,卻見他忽地從包包內掏出一樣事物——是兇器?
於覓腦子想著該如何對應,結果發現這男人拿出來的竟是一隻軟綿綿的綿羊布偶?
這什麼!她傻了,就見那男人把玩起布偶,隨即輕咳一聲,裝起怪腔以英文道:“小姐小姐,你看看,你坐在這兒笑都不笑,米蘭的天空都要跟著你憂鬱了。”
這是哪裡來的神經病?乾脆說連溫室效應都是她吐出的二氧化碳造成的算了。
於覓哭笑不得,可男人手上擺動著玩偶,算得上討喜的臉孔露出一副無辜表情,和她相似的灰眸則逸散著純粹的光芒,她認輸了,承認自己無法對這麼可愛的表情板起面孔。“我身上沒多少錢,一歐元夠吧?”
“嘿,我可不是打算要跟你收錢的!”男人抗議了,再度操控起模樣有些滑稽的綿羊。“我想要的,可是比錢更有價值的東西!”
“喔?”於覓挑眉,內心暗暗警戒。這人莫非是人口販子?
他哼哼兩聲,操控著手上玩偶,一臉得意。“你的笑容!”
於覓呆了一、兩秒,看著擺出插腰姿態的綿羊布偶,下一秒,居然真的哈哈大笑出來。
這男人夠無聊!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陰霾了好幾天的心情確實撥雲見日,露出曙光,她忽然覺得不再煩悶。情緒掙脫了牢籠,她開始笑,笑聲不止,那男人看了也跟著笑。“你看,這樣不是好多了?”
這就是她跟關文堂——Alexander Gwan,第一次的相遇。
之後,他告訴她。“你知道嗎?我其實注意你很久了,你每天都用一種坐困愁城的表情坐在這裡,像是被這個城市關住。我一開始來這裡也跟你一樣,覺得做什麼都不順利,好像來錯地方,但其實我們只是還沒找到一個正確的方向而已。”
他說他是個設計師,正在找尋靈感,她憂鬱的樣子使他聯想到染成灰色的牛仔褲,他總是一臉得意地說:“這裡的每個人將來都會只穿我做的褲子!”
他的活力有如夏日豔陽,源源不絕,受他影響,她終於不再對這個城市產生倦怠。她受邀參觀他的工作室,那兒破破爛爛,卻充滿生命力,她在那裡第一次穿上他所做的褲子,愛不釋手,那刷色彷佛帶著生命,布料緊貼著她的腿,就像她的第二層肌膚。關文堂替她修整了一些不大合身的地方,最後的成果連他自己都讚歎。“天!你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