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厲陽就用膝蓋挪到母親面前,伸手將母親擁入懷中,冰涼的臉頰貼上了母親同樣冰涼的臉頰。
母親依然慈祥得笑著,就那樣慈祥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媽”厲陽顫抖著嘴唇,用盡全身力氣從喉嚨中擠出這個字,低低的哽咽從喉嚨中響起。
誰說男兒沒有淚水?誰說男兒沒有柔情?
厲陽就覺得自己的胸膛彷彿被千斤巨石壓住,呼吸都那樣困難,腦袋中空蕩蕩的一片空白,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知道自己的臉頰貼著母親那總是涼絲絲的面頰。
他想嘶喊,但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發不出聲音,只能像野獸一樣發出低沉的嗚嗚聲。就這樣跪在地上,厲陽已經忘記了多少時間,他就想這樣抱著母親,永遠永遠,永遠不離開她。
小月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望著跪在地上低聲嗚咽的厲陽,早已經淚流滿面。一邊的老虎仰起頭,努力的想將流出的眼淚憋回去。兩個人就這樣一聲不響的站在厲陽身後,默默地等待著。
許久,厲陽終於停下了嗚咽,低聲的問道:“你回來了?”聲音中帶著嘶啞。
小月死死的望著厲陽,用力的將下嘴唇咬的都出了血,她一聲不響的走到厲陽面前,一把將裝著母親遺像的鏡框奪了過來,緊緊地抱在懷中,聲嘶力竭的喊道:“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厲陽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聲音顫抖的朝小月說:“小月,我是哥啊!”
小月身體顫抖著,向後退了好幾步,一直退到牆邊,一邊搖著頭一邊瘋狂的喊著:“你走,你馬上走,都是你,都你把媽害死了,我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
厲陽停住了,他望著對面勢若瘋虎的妹子,心中刀絞一般,喃喃的解釋著:“小月你聽我說,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