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面聖……”
她越說越可笑,活像皇帝是找她去享福似的,不就是找個宮女問個方子嗎?
如意為難地看著她,只得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
如意前腳剛走,流雲和明珠後腳就把滾燙的開水打來了。
“真是爛眼招蒼蠅,倒黴透了!”流雲啐了口,來幫她解衣裳,“好端端走個路怎麼也能掉湖裡去?”
明珠替她擰了把熱帕子,來到床邊替她擦臉:“傷著哪兒沒?”
她哆哆嗦嗦地搖頭,是真給冷得說不出話來。
流雲把溼衣裳往地上一扔:“你說你這命,咱們宮裡的奴才些這輩子能在道上遠遠地瞧見皇上一眼,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你今兒居然有機會湊近了仔細瞅瞅,結果有這機會沒這命!”
“見了又能怎樣?天子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明珠不以為然,“依我看,這九五之尊脾氣都壞得很,動不動就要人腦袋,還是不見為妙,免得一個不留神小命都沒了。”
流雲倒是一臉興趣盎然:“哪兒的話,我倒是聽說咱們皇上生得特別俊,聽說前陣子番邦有王子公主來面聖,那公主見了咱們皇上一眼,就挪不動步子啦,回去緊趕慢趕的要她父王來求親。”
昭陽雖冷得發抖,這下子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那不是公主嗎?還有姑娘家向男子求親的?”
“怎麼沒有?人家大公主就是要倒貼,什麼東海夜明珠、天山雪蓮的,說是要拿一大堆稀罕玩意兒當嫁妝來咱們京城。只可惜皇上沒那心思,居然一道賜婚就把人公主配給恭親王了——”
“少說兩句吧。”明珠把昭陽扶躺下,又替她蓋好被子,“這皇上的事情也是我們議論得的?再說了,你少聽流雲瞎說八道,什麼東海夜明珠、天山雪蓮,我看她是戲摺子看多了,胡扯一通。”
昭陽躺在床上不說話了。
油燈在風裡忽明忽暗,火光飄忽不定的。她側頭看著半掩的窗子,又一路看向黑魆魆的遠處。
流雲的話自然是半真半假的,這宮裡什麼傳言傳多了,都會變得誇張又離奇。
只是……
她依稀記得,皇帝的模樣比姑娘家還好看,這是真的。
***
甘泉宮裡,佟貴妃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坐在那裡。
皇帝雖然不同她說話了,但嘴上可沒閒著,愣是一個人把那道兩人份的無錫排骨給啃得乾乾淨淨。
她看得愣了神,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皇帝到底是個教養良好的人,啃完排骨,姿態優雅地擦擦嘴,抬頭對上佟貴妃的目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今兒食量……似乎有點嚇人。
他咳嗽一聲,裝腔作勢地拂袖起身,不冷不熱地扔下一句:“貴妃好樣的,借花獻佛這一手做得不錯。”
大步往外走,恰好瞧見如意回來了,他皺眉問了聲:“那司膳司難道在宮外不成,拖拖拉拉走了這麼半天?”
再一看,如意是一個人回來的。
“人呢?”
如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昭陽默的方子交給皇帝,顫聲將方才的情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哭喪著臉:“奴婢該死,沒能把人帶來,請皇上責罰!”
皇帝在燈下站了片刻,若有所思,片刻後才發現跪在地上的宮女在發抖。
“起來吧。”他掃了眼那宮女慘白慘白的臉,再看了眼佟貴妃那如喪考妣的模樣,當真是什麼興致也沒了,索性抬腳往外走。
“主,主子……”佟貴妃追了出來,眼巴巴的。
皇帝好不容易每個月來一趟,今兒居然……居然這就走了……
德安在門外伺候著主子上了輦,這才回頭對眼巴巴的佟貴妃客客氣氣地說了句:“主子今兒有些乏了,娘娘留步,還是早些休息吧。”
他掌著燈,伴著皇帝怎麼來的就怎麼去。
唯有輦上的人閉眼琢磨著,這無錫排骨真是好吃啊,雖說不是佟貴妃親手做的,但每月他還真盼著來甘泉宮的這一頓,上次那羊眼包子的味道他至今都還記得呢。
說起這羊眼包子……
皇帝懶懶地睜開眼,不情不願地嘀咕了句:“那宮女怎麼這麼湊巧,偏生朕一召她,她就落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朕為何是這樣的朕!朕要當v587的黃桑!來人!把作者叉下去揍死!
容哥:作者這麼美貌,你居然要把她揍死!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