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眉頭,葉昭就道:“不要喊老公了,還是,還是,隨你意吧,總之不許喊老公。”這個詞卻是每聽小傢伙嘴裡說一次,真就覺得自己不是東西一次。
“哦。”小傢伙聽話的點點頭,卻又拿出手帕,體貼的幫葉昭輕輕拭去額頭的汗。
葉昭這個無奈啊,看著她稚氣的臉蛋,端莊的舉止,這麼個性的可愛“老婆”,可真是千古難逢了。
姑爺回門,老太太笑眯眯這個打量啊,在她眼裡,葉昭和蓉兒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就沒這麼再般配的了。
照祥拿到那翠綠的鼻菸壺,眼睛放光,簡直把葉昭當活祖宗供起來了。
而葉昭說起,拎來的四味點心都是他自己畫的草圖,請府裡點心師傅幫著鼓搗出來烹炸而成時,老太太就更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兒誇姑爺孝順,知道疼人。
說起來,雖然杏貞身份尊貴,宮裡的貴人,可也只是個虛名兒,回家不回家的自己都根本做不得主,更是輕易提不得,卻是要皇上偶爾興起才想起來放你出宮回孃家看看,而一年半載,皇上也不見得起這個念頭,而且這還得是能見到皇上的,得寵的,要一般的妃子,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而現在看,這家裡啊,也就只能指望景哥兒這個二姑爺了。
小傢伙雖然一臉端莊,但漂亮大眼睛裡偷偷閃動的喜悅、驕傲又哪裡瞞得過葉昭,葉昭就有些好笑,心說小不點還挺好哄的。
酒席宴上,照祥喝了幾杯酒,就有些忘形,敬了葉昭一杯,說道:“小王爺,您看我也老大不小了,可也沒個正經事兒,就咱旗人每月那份錢糧,想給老太太熬碗黃米粥孝敬孝敬她老人家都不夠用!您說,我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老太太瞪起了眼睛,“又說胡話,喝多了就後院歇著去。”聽話聽音兒,誰都知道照祥是什麼意思。
照祥不敢跟他娘頂嘴,嬉皮笑臉道:“怎麼是胡話呢?我這不是想上進麼?再說了,我走了,誰陪景哥兒說話?”
“你說的那是混帳話!讓人聽著笑話!以為咱家沒家教!”老太太真火了,照祥蔫巴巴的垂了頭,不敢吱聲了。
葉昭忙笑道:“大哥說的也對,其實這事兒啊我早惦記著呢,我託人去說了,估摸著能給大哥謀個差事,就這幾天吧,成不成的準有信兒。”
老太太就嘆氣:“這話怎麼說的,景哥兒啊,你以後可不能這麼打我老太太的臉。”
葉昭笑道:“額母哥還是拿景祥當外人,景祥心裡可不自在了。”
“哪兒會,哪兒會呢!”老太太終於轉怒為喜,呵呵的笑起來。
照祥則偷偷對葉昭伸大拇指,自是誇自己這“妹夫”真有一套本事。
小傢伙卻狠狠瞪了哥哥一眼,顯然胳膊肘已經開始往外拐了。
上馬車前,看日頭還早,葉昭就在瑞四耳邊低語了幾句。
馬車一路向西駛去,小傢伙好似感覺到不是回府的路,掀開窗簾向外瞅了一眼,就奇怪的道:“這是去哪兒?”
葉昭呵呵一笑,說:“去西郊釣魚,可好玩了。”
小傢伙默然,過了一會兒道:“可是,可是府裡的湖裡也有魚吧?”
葉昭撇嘴道:“那有什麼意思?”
小傢伙知道相公貪圖享受,迷於遊樂,知道自己勸他也不會聽,也只能在心裡發愁。
可等到了西郊一片碧水之畔,垂柳吐芽,綠草茵茵,偶有幾朵小花點綴其中,又有蝴蝶盤旋飛舞。
下了馬車,小傢伙就睜大了漂亮的眼睛,不得不承認,相公尋找遊玩場所實在是第一等的人才。
幾輛馬車遠遠停下,親兵肅立,瑞四兒和一名奴才則搬來羅傘軟椅魚竿,這些器具卻早就在一輛車裡準備好了。
本來小傢伙還在奇怪呢,一直不知道緊緊跟在最後面這輛車有何用途,不見人上人下也沒有盛裝送去自己孃家的禮品,現在看,卻是相公的遊樂馬車,拉的定是相公千奇百怪的遊戲器具了。
葉昭其實也有些無奈,在自己那個時代,約朋友開車釣魚好像是很正常的休閒活動,可早了一百多年,怎麼就感覺勞師動眾二世祖不務正業呢?
看小傢伙長吁短嘆的,好像為自己前途擔憂呢,就更令葉昭哭笑不得了。
不過在葉昭堅持下,小傢伙不得不拿魚竿坐在葉昭身邊做起了漁夫,馬上就體會到了釣魚的樂趣,雖然還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魚兒上鉤更不會雀躍尖叫,可她心裡的興奮緊張又有誰能知道?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