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多了。”心知看來和葉名琛也談不出什麼,自己若想利用廣州地域之利、商業風氣之利開啟看世界的源頭,開啟民間工商業大發展的源頭,卻是要暗度陳倉了。
都統衙門後兩進的公館第一進院落安排瑞四等僕役親兵與家眷居住,第二進院落則是都統及都統夫人、四大婢女的居所。
掌燈時分,院中掛起了紅紅的燈籠,竹木青翠,花圃流香,雖然不及鄭王府的雛鳳園,倒也清幽別緻。
正屋大堂,圓桌上擺了幾道粵式菜餚,葉昭卻又親自動手,烤了兩塊豬排,黃澄澄噴香,一塊就擺在了蓉兒面前的吃碟裡。
吉祥如意招財進寶四大婢女為主子主母斟酒佈菜,在旁邊伺候,心裡卻吃驚,從來沒見過男人下廚的,更莫說自己主子尊貴的身份了。
“放心吧,吃起來不膩。”葉昭看蓉兒猶猶豫豫的,就不禁微笑,又道:“若覺得好吃,以後我有空就烤給你。”
蓉兒卻是道:“相公喜歡吃的話,可教授蓉兒,蓉兒烤給相公吃。”稚聲稚氣的,別有一番好聽。
葉昭就笑:“非也非也,此中樂趣說與你也不懂,快吃吧,涼了就沒這味道了!”說著又把蓉兒的吃碟給端過來,幫她把豬扒一條條切開。
蓉兒無奈的看著相公的魯莽舉動,實則心裡卻美滋滋的,可是想起相公現在的“寵愛”可能是將自己當成妹子甚至女兒那樣的小孩子對待,又不由得洩了氣。
葉昭慢條斯理的飲酒品菜,眼見吃的飽了,見蓉兒也早就不動碗筷,遂拍手要吉祥如意撤了桌,伺候洗漱。
招財從廳外進來,輕輕福了福,稟道:“爺,阿布在外面候了半個時辰了。”
葉昭微微點頭,一邊接過如意送上的白毛巾擦臉一邊琢磨,看來這位七品筆帖式倒沒把自己當二世祖,若不然也不敢這麼晚還來談公事,自己要他整理一干旗務文書給自己看,辦事效率倒快,想來從上午退堂就一直在忙活自己交代的事兒。
“請他偏廳敘話。”葉昭就賞了他個恩典,能在公館偏廳接見,自是拿他當了親信。
葉昭洗了臉漱了口,起身晃悠悠的來到西院花廳,而阿布一直就垂手站著呢,見他進來,就忙迎上兩步打千:“奴才阿布請主子安!”
葉昭就是一怔,這奴才主子可不是亂叫的,他又不是本府包衣,就算想巴結自己也未免過了。
阿布卻是恭恭敬敬道:“奴才鑲藍旗人,這次能為主子效力,是奴才莫大的福分。”
葉昭恍然,原來如此,親王是鑲藍旗旗主,自己是未來的旗主,雖然是虛名,但這聲主子倒也喊得。
在正首坐了,葉昭就微笑道:“起來吧,等了半晌兒,你也辛苦了。”既然你自稱奴才,那我自然不會喊你先生了,太客氣,太生分,反而不美。
阿布爬起身,又雙手奉上厚厚一摞文書,回道:“這是主子交代奴才整理的文冊,請主子過目。”
葉昭微微點頭,接過來翻看,首先是兵額一項,計有領催一百二十名,前鋒一百五十名,馬甲七百三十名,工匠八名(每旗一名),銅匠一名,鐵匠四名,副甲二百名,無米手一百二十名,養育兵四百名,餘兵二十名,合滿洲八旗兵丁共一千七百五十三名。
軍械上則馬四百二十一匹,箭五千一百二十二支,刀兩千二百三十一把,藤牌一百六十五具,鳥機槍、馬鳥槍、鳥槍三百七十四支,子母炮、威遠炮、鐵喊炮、劈山炮、抬炮、行營炮四十三門。
看著鳥槍火炮挺嚇人的,實則鳥槍威力頂不上後世的手槍,裝藥繁瑣,與西方比落後了兩三百年,至於那些土炮,對付暴民或許尚有用處,但和西洋諸國交手的話,怕是完全不值一提。
其中又有水師旗營六百一十二人,配繒艉船兩隻、槳船四隻、小艇七隻等等。
葉昭看得暗暗搖頭,這也叫水師,豈不是天方夜譚?最大船隻繒艉船也不過是沙船一種,按照文冊裡說的,“容兵四五十人”,再綁上些抬槍土炮,就稱為水師了?怕是在珠江裡巡查商船都力有不逮。
又看了看薪餉定項,馬甲兵也就是正式的最低階八旗官兵每年實可領到餉銀四十三兩一錢五分三厘,米二十三石五斗九升六合,鹽一大包,又有紅事銀、白事銀等進項,按照現今廣州城物價,供養一家大小倒也無憂。
下面的文冊又詳細記錄了旗城內滿洲旗人數目,八旗官兵加之隨軍家屬以及世代駐紮衍生的旗人共萬餘人。
而旗城之內,官學、義學、書院、糧倉、銀庫、軍器庫、火藥局、監獄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