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茶壺輕輕叩門,恭恭敬敬道:“月仙姑娘、蘇公子,葉公子到了。”
房內絲竹聲歇,細碎的腳步聲,接著房門被拉開,香風撲面,眼前一亮,門口俏生生倚一容色秀美的女子,葉昭卻是一呆,不是為別的,實在這女子穿一襲民國旗袍,暗紅旗袍緊緊圍裹著她苗條性感的軀體,將胸部和臀部突出地展現了出來,旗袍下襬開叉到腿彎,誘人的玉腿若隱若現,頗為撩人。
大茶壺呼吸就有些急促,低著頭,眼睛卻偷偷貪婪的在她玉腿上掃視,嘴裡道:“月仙姑娘可還有旁的吩咐?”
這,就是袁月仙了。
見葉昭“盯”著自己身子看,袁月仙秀眉微揚,但卻不動聲色,在這風月場所,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葉公子面不紅心不跳,這還不算急色的,只是想不到蘇“公子”所等的人原來也不過是個俗人。
葉昭卻是在琢磨,雖不知道此旗袍是不是受了上海洋行旗袍的啟發,這衣服款式,必然是逐漸演變,和前世比起來思路大同小異,想想也就釋然。
袁月仙打發走了大茶壺,幾名侍衛在葉昭眼色下留在了房外,葉昭晃悠悠跟著袁月仙進房。
房內芬香陣陣,家俬華貴鮮豔。
茶几軟墩,几上茶杯彩盅小碗兒風格婉麗,觀之忘俗。
靠窗站著一人背對葉昭,雪白燕尾裝掩不住她曼妙媚骨,從後面看就油然升起秀色可餐之感。
“紅,蘇兄!”葉昭心裡熱乎乎的,笑著拱手。
麗人緩緩轉身,粉黛輕描,眉目如畫,豔美不可方物,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可不正是蘇紅娘?
紅娘星眸含著笑意,微微頷首,葉昭卻早就幾步到了她近前,連聲問:“最近好嗎?可?可沒受傷吧?”真想摟在懷裡噓寒問暖一番,被僧格林沁他們欺負,何其令人心疼?卻早忘了屋裡還有旁人。
“我沒事。”紅娘嫣然一笑,踱步坐回了茶几旁,袁月仙笑吟吟幫紅娘倒茶,又問葉昭:“葉公子,您喝什麼茶?”
葉昭擺了擺手,道:“你先退下吧,我二人有事談。”
袁月仙一呆,可真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男人,竟然對自己視若無物,張嘴叫自己“退下”?
紅娘輕笑道:“月仙姑娘,彈一曲吧。”
袁月仙這才免去了尷尬,輕盈盈坐於對面,撥弄琴絃,泉水叮咚,潺潺而起。
葉昭微微點頭,心說也好,倒也省得旁人偷聽。
紅娘似笑非笑的看了葉昭一眼,說:“剛剛不還盯著人家的腿看麼?這麼快就要趕人家走啊?”
葉昭心說哪跟哪啊?不過這種事越描越亂,反正這個時代好色不是什麼死罪,也不必解釋。笑了笑道:“真想不到,這危局你就給解了。”
前日接到軍報,雲南苗人起事,雲貴官軍不得不趕去苗疆平叛,僧王攻勢稍緩,屯兵梧州城下,與賊兵相峙。
蘇紅娘不動聲色道:“怎麼,大將軍王要來擒拿小女子麼?”
葉昭乾笑道:“老婆大人可不早就被我拿了麼?”
蘇紅娘俏臉一紅,可拿這登徒子實在沒辦法,虧他現在是天下最響噹噹的人物,怎麼還是沒個正形兒?
葉昭又問道:“可這畢竟是權宜之計,老婆可有破僧王之策?”
說正事這話也不能正經說,蘇紅娘只能充耳不聞,說道:“我這次來,就是希望你能幫忙。我已有了計較,槍炮不足,可用火藥箭破騎兵,火藥箭的草圖我已帶來,還請你幫忙趕工,銀兩可付雙倍。”
“哦?”葉昭笑道:“火箭來驚嚇戰馬嗎?倒是好主意。”心知以廣西技術條件,自然不可能大批次生產,是以才來找自己幫忙。
紅娘,看來真的不需要自己操心呢,什麼條件下采用什麼戰法,她主意可多著呢。
“好吧,要多少枝?我叫他們日夜趕工。銀子嘛,那邊企業制,確實要結算,但我先幫你墊上即可。”
紅娘倒沒想到這個滑頭會痛快的答應,今時不同往昔,別看他那時候送槍送銀子的,可說到底,細細思量,廣西這一亂,他鬧了多少好處?東鼓搗西鼓搗的就鼓搗出一枝精兵,還不是因為東南半壁風雨飄搖?可現在和以往不同,他是大將軍王,挾太后令天下的野心昭然若揭,有時候想想,實在覺得這人可怕,整日裝傻充愣,可心機之深,簡直令人不寒而慄。
現在只怕他已經存了收編廣西公平黨之心,要他幫忙,自然要聽聽他的條件,卻不想他這麼快就答應了。
蘇紅娘狐疑的看著葉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