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會,為的是將那印警殺了報仇。誰知道三合會的師兄弟們卻沒人肯跟他同聲共氣,在他殺了印警之後,三合會紅棍將他逐出幫派,以示劃清界限。
陶朝青無奈潛逃回廣州,誰知道不久廣州就被英法聯軍佔領,他更被依附於三人委員會下當差的差兵們捕獲,就在以為九死一生之際是瑞四爺救了他,從此他就在心裡暗暗發誓,這條命就賣與瑞四爺了!
而有一次說起這話,卻被瑞四爺劈頭給了幾個嘴巴,更告訴他,你這條賤命是小王爺給的,想死,沒那麼容易,就算還,也要還給小王爺。
瑞四爺就這個脾氣,自己雖然捱了打,心裡卻暖洋洋的,知道瑞四爺將自己當成了自己人,而小王爺,這位幾乎沒見過面的主子也就在他心裡深深紮下了根,可誰知道,第一次碰面,自己好像就出了差錯,雖然後來沒聽瑞四爺說小王爺責怪,可,可終究是現了眼。
今日,不會又是內務局捅了漏子吧?自己倒不怕背黑鍋,怕的是被小王爺認為自己昏庸無能,全無用處。
正忐忑間,就見花廳門口人影一閃,走進來一位雍容華貴的少年,陶朝青急忙單膝跪倒打千:“奴才陶朝青給主子請安!”
葉昭對內務局巨頭的作風習以為常,擺了擺手,說道:“坐吧。”說著話,自己翩翩然落座,開門見山道:“叫你來呢,有事找你參詳參詳,我府裡有幾名下人吃粥,中了砒霜毒,粥呢,是從萬福樓買的。”
陶朝青一驚,本來挨著椅子剛剛坐了半個屁股,馬上被火燒似的站起,撲通跪倒:“奴才死罪!死罪!”
葉昭蹙眉道:“起來吧,我不是怪你,要說這廣州城,若針針腳腳的地面都在你們控制下,那我反倒擔心了,起來!”
“是!”陶朝青站起,可不敢坐了,垂手而立。
葉昭又衝外面喊:“把全錓富給我帶上來!”
不大一會兒,一名渾身哆嗦的僕人就被兩位侍衛架進了花廳,侍衛一放手,他馬上癱跪在地上。
全錓富是將軍府木匠,也是東四院的人,只喝了一口粥就被人喚出去做事,是以沒中毒,活蹦亂跳的。其他人都貪吃了幾口,可誰知道,若不是中途被人叫出去搬抬雜物,只怕全都稀裡糊塗做了鬼。
他也不知道公爺叫自己何事,但見侍衛如狼似虎的,早就嚇得肝膽欲裂,跪在那兒,磕頭如搗蒜,“小王爺,小的知罪,知罪了啊!”
葉昭冷冷道:“你知什麼罪?”
全錓富就是一呆,但還是連連磕頭,地磚嘭嘭的響,那模樣慘不忍睹,可陶朝青只是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睛都不眨。
葉昭餘光瞥到,微微點頭。
“好了,你就跟我說說,這買粥的經過!”葉昭端起了茶杯,卻緊緊盯著全錓富。
全錓富哭喪著臉,磕頭道:“小的,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和平常一樣啊,就是去賒賬”說到這兒就頓住了。
“恩,賒賬,這麼說你們是經常去了?”葉昭也知道,雖然府裡規矩極嚴,但這些下人們出去狐假虎威怕是少不了的,越這不沾邊地位低下的下人,怕反而越是在外面喜歡充大尾巴狼。
“是,是,每天早上都去買,是小貴子,小貴子他喜歡喝萬福樓的粥,和小的沒關係,沒關係啊!” 全錓富鼻涕眼淚橫流,這時候過失自然要栽在別人身上,小貴子本是王府太監,心靈手巧,跟在小王爺身邊成了瓦匠。
“恩,每天都去,你們這一去都是怎麼說啊?是說買給誰喝呢?”葉昭淡淡的問。
全錓富額頭冒汗,可在小王爺面前,又哪敢說謊?砰砰的磕頭:“小的該死,該死,他們,他們幾個都喜歡招搖撞騙,恐嚇那萬福樓的掌櫃夥計,說粥是給小王爺喝的,他們,他們就不敢收錢,都是他們乾的,和,和小的沒關係啊!”
“好了,下去吧!”葉昭揮了揮手,侍衛馬上上來,拎著全錓富脖領子拖著向外走,全錓富嚇壞了,嚎啕大哭:“饒命啊,主子饒命!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啪啪”想是捱了耳光被人喝罵閉嘴,哭叫聲嘎然而止。
果然如自己所想,葉昭品著茶,琢磨了一會兒,轉向陶朝青,問:“你怎麼看?”
陶朝青心中憟然,這很明顯,投毒是衝著小王爺來的,膽子可當真不小。可若細想想,想置小王爺於死地的人不勝列舉,洪門天地會餘孽、公平黨賊眾、髮匪宵小,甚至兩廣總督勝保都有可能。
僧格林沁呢?對小王爺又是怎麼想?
這投毒之人的後臺,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