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難以解釋大清國皇帝和這位郡王的關係,只能用西方分封制來形容,也令他們明白,所謂中國王爺不過是大清國皇帝國土上的小小封臣。
三個船長都聽過羅伯託的名字,立時恭敬的行禮,那簽了契書的泰勒臉上掠過一絲不安。
羅伯託先生卻是脫帽微笑向葉昭微微鞠躬,中文很流利:“親王閣下,早就聽說您的名字,今天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請親王閣下回船返航,改日我定然去廣東拜會您。”
聽羅伯託要放葉昭走,杜翰臉色鐵青,今日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兩艘滿載商團水手的火輪船,加上這三艘炮艦的水手,景祥插翅難逃。可羅伯託先生這樣說,杜翰也知道,英國人有英國人的考慮,不能指望他幫自己抓景祥。
葉昭微微一笑:“羅伯託先生,我倒很希望載您一程。”晃了晃手上的契書,“羅伯託先生如果不棄,可以現在坐著我廣東水師的巡洋艦去廣州一遊。”
羅伯託微微蹙眉:“親王閣下,您這又何必呢,請您理解我的難處。”
葉昭笑道:“那羅伯託先生理解不理解我的難處?難道我水師購進船艦還要您的批准?”
羅伯託臉色變了又變,道:“親王閣下在強詞奪理。”
葉昭就笑:“不管怎麼說,接收合約已籤,這三艘船我是要定了,羅伯託先生還想用武力驅逐我不成?你敢麼?”
兩人對答,羅伯託用的是中文,葉昭用的是英文,羅伯託愈是客氣,葉昭越是苦苦相逼,更語含威脅。
倒不是葉昭故作蠻橫,而是給那三個船長聽呢,看得出,三個船長都很忌憚羅伯託,若不把羅伯託的氣焰壓下去,難以成事。
這時葉昭就轉向了三位船長,對泰勒道:“你回船上整頓水手,咱們南去廣州。”又對馬丁和胡戈道:“你兩位再不簽約,我會解除你們船長的職務。”
泰勒有些猶豫。
杜翰聽布蘭德把葉昭的話翻了,又見三個船長猶豫的模樣,立時大喊道:“我現在就僱傭你們,每人年薪五千英鎊!”
葉昭微微一笑,對三個船長道:“你們也見識過布蘭德的行事風格,北京什麼時候有契書給你們簽了?我敢保證,你們跟他走,不出一年,就會被解除職務。”
馬丁眼裡閃過一絲貪婪,突然說道:“皇帝和親王,誰能出一萬英鎊年薪,我就為誰工作!”
“好,一萬就一萬!”杜翰沒口子的答應,先把洋人糊弄住再說,到了北京,那還由得你們了?
葉昭一皺眉,隨即手在背後做了個手勢。
“嘭”一聲,馬丁正準備將手裡契書撕碎,突然額頭就多了個血洞,噗的仰天摔倒。
滿屋子的人全怔住,葉昭將左輪槍又扔回了身後。
“嘩啦”,羅伯託身後隨從的槍全指向了葉昭。
羅伯託臉色陰沉,冷冷道:“親王閣下,您現在就算想走也不行了!請您跟我回上海,我要同貴國衙門商討如何處置你的罪行。”
葉昭笑了笑:“私自鼓動戰艦倒戈,這在我大清是死罪,對他的死我深表遺憾,以後也定然會來上海請罪。但今天,羅伯託先生,您要扣留我,可以,交給欲治我死罪的人手裡,也可以。但是羅伯託先生,從此之後,您的安全不知道由誰來保障。如果因為你我被砍了腦袋,羅伯託先生,我可以擔保,就算你回了英倫本土,如果進進出出沒有幾百個衛兵,包括你的家人,必然會一個個橫死街頭!羅伯託先生,我真心不希望這樣的慘劇發生。”
羅伯託臉色變了數變,但他知道,葉昭並不是虛言恐嚇。
葉昭這時候又轉向了泰勒,說道:“你暫時兼任安娜公主號的船長,第一年的年薪,六千英鎊。”又看向休息室裡安娜公主號的水手們,沉聲道:“都放下武器。”
眼見這中國親王的氣焰,羅伯託先生看來好像都害怕了,船長更被擊斃,這些水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一個帶頭垂下了指著葉昭等人的槍口,其他人也慢慢放低了武器。
杜翰是文官,見到流血殺人的場面早就簌簌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泰勒可就來了勁頭,他是第一個簽約的,僱主原來這般強橫,他立時吆喝著水手去通知大副、二副等頭目去船長室開會,又到了外面要那些和佳明號水手對峙的船員放下武器,很快,休息室外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鬆。
休息室內,葉昭又揮了揮手上契書,緩聲對羅伯託道:“羅伯託先生,於情於理,這都是我大清國的內部事務,三艘船艦已經被我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