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船一艘。”雙手奉上電文。
殿內,空氣猛地凝結。
幾乎是前後腳,俄國駐上海領事發來電文,言道俄國遠東艦隊司令弗拉基米爾受大中國皇帝邀請,所率艦隊志願為大中國皇帝效命,與俄國政府立場無關,沙皇陛下雖認為北京政權為中國唯一合法政權,但俄國政府不會介入中國皇帝的平叛行動。
上海的電文,一封接著一封,俄國人艦隊駛離上海外灘,開始尋找海面上的南國船隻下手,凡是見其旗語拒不停船者,一律以炮火轟擊。
南洋的艦隊,怕還要十來日才能到達黃浦江口,十天時間,俄國人會擊沉多少艘南國商船?就算現在通電各處商埠令計劃南來之商船暫停離港,這損失怕也是個天文數字,南國的商人遭此重創,可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對這點,俄國人和六王顯然都看得極為清楚。
俄國人,更是冷酷的出乎人的想象,現今交戰,封鎖貿易港口劫掠擊沉對方商船都是常規手段,但突然就介入對南朝商船開火,完全未將遠東漸漸形成的秩序看在眼內。
在中國與荷蘭在南洋交戰時,中國船艦並未貿然對荷蘭商船開火,僅僅擊沉過其幾艘運煤船,一種保持克制的有限度戰爭,這也使得中國水師贏得了尊重,一種南國引導的遠東秩序逐漸成型,俄國人,顯然完全蔑視這種秩序,作為名義上的志願軍,卻無限制的攻擊交戰另一方的商船。
“卑職請戰!”李成謀單膝跪倒,大聲道:“長沙號管帶李成謀請戰!卑職和麾下官兵寧死也要將羅剎人扒下層皮來!”
葉昭微微蹙眉,實則長沙、北京等四艘鐵甲艦,幾乎已經相當於半個南朝水師的戰力,隨著鐵甲艦時代的到來,南朝真正的主力艦隻無非就是金陵、定海、靖海、鎮海、廣州、靈波以及長沙、北京、澄海、靖海等十艘鐵甲艦,而且在葉昭看來,定海、靖海、鎮海三艦,作為以木帆船改裝的裝甲艦,已經可以逐步退役,作為訓練艦訓練水手和軍官。
不過這個艦隊的技術含金量已經足以與歐洲除英、法、俄外的其它國家相提並論了,不過因為多為輕型裝甲艦,排水量過三千噸的僅僅金陵號一艘,加之軍官水兵的素養,實際戰鬥力能不能與歐洲二流水師對抗,尚待檢驗。
但在遠東,除了任何國家都不敢輕易招惹的歐洲霸主英國,因為補給問題,南朝唯一的對手就是這支俄國人的遠東艦隊,其餘國家若沒有英國配合,很難在東亞一帶維繫艦隊的存在。
實際上,現今英國人強大的無以復加,整個十九世紀後半期,英國人從來沒有認認真真打過什麼海戰,因為任何國家都知道,在海上挑戰英國人,全無勝算,這種僅僅依靠威懾力就可以維繫全球秩序的霸主,真可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至於法國,顯然目光漸漸投向歐洲內陸,遏制普魯士人崛起和阻止德意志地區的統一,是其現在的首要目標。
不過隨著南北戰爭的爆發,葉昭最擔心的就是法國人會趁機插一槓子,其染指越南的野心從未停止過,而且幾十年前就開始影響越南,傳教士活躍在越南鄉村,在越南貴族中,親法人士大有人在。
南國與北朝開戰,趁著南國無力南望,法國人很可能積極介入越南事務,甚至直接派兵在越南登陸,造成一個既定事實,將越南劃為其保護國,等中國內戰結束,不管哪一方獲勝,都只能接受已成定局的局面。
英國人,更會趁機加強對南亞東南亞諸國的滲透,以武力和威壓吞併南亞諸小國,形成一個大印度殖民區,甚至可能會染指西藏,因為這與歷史上不同,歷史上英國人在南亞以及西藏諸邊最活躍之時,中國還有一個尚算有力的中央政府,這也使得他染指西藏顧慮重重。
而現今南北開戰,對邊疆無暇顧及,英國地方殖民官員若不乘機興風作浪倒也怪了。
想想,南國面對的局面可險峻無比。
這也是葉昭決心早開戰的原因之一,越晚開打,英法等國對周邊的蠶食越厲害,因為晚幾年的話,南朝這個半壁國家對西南邊境諸小國根本談不上能有什麼實質性支援,只能看著它們慢慢被英國人蠶食。
那時再等內戰一起,只怕英國人的目標直接就是西藏了,至少現在,西南邊疆還有許多緩衝地帶。
拋開英國和法國不說,俄國遠東艦隊因為有了直沽這個補給維護基地,對於南國的威脅是空前的。
可以說,現今南國戰略環境無比險惡,這還是多年經營下,避免了一些國家直接干涉的危險。
這些念頭在葉昭腦海裡一閃而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