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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

而使得其名聲最佳,商人們也最喜歡請春江館藝伎前去打茶圍,雖然其價格極為不菲,每次打茶圍以兩個時辰計價,最頂尖的三大臺柱每人要二十個銀元左右。

坐在馬車裡,葦月伊織細心的幫葉昭梳理著辮子,用一種玉石小飾物紮了個小花,葉昭一時無語,說道:“辮子是不是挺難看的?”

葦月伊織微露詫異,說:“怎麼會?好多人想留還留不起呢,只好去買假辮子戴,先生的辮子烏黑油亮,漂亮的很呢。”

葉昭一呆,說:“假辮子?”

葦月伊織點點頭:“嗯,治安隊的巡捕大人們最喜歡戴假辮子。”

葉昭漸漸有些明白,定是日本人的二鬼子圈子興起的風氣,比較靠攏中國人的,自然以扮作中國鬼子為榮,而就算開始留髮,長辮也不是說幾個月就能結起來的,假辮子行業興起也就在情理之中。

這想法很快得到了印證,在春江館前,類似於中國妓院的大茶壺迎賓,見到來了一群辮子,立時點頭哈腰,純正的中國人,還是一幫中國人,誰敢惹?

春江館庭門前高掛的紅燈籠,也換成了純正漢字,實際上,整個長崎的店鋪,幾乎都是這種風氣,用漢字代替了平假字和片假字,反正日本文字由漢字而來,倒也不難理解其意思,用漢字,自然顯得比用日本字正規,更有學問。

日本男僕很快就認出了穿著高貴和服美豔逼人的葦月伊織,但見走在她身側的中國大人俊逸脫俗、氣度非凡,他自然不敢去跟葦月伊織搭話。

想也是,葦月伊織初舞議價高達五百銀元,等成為正式藝伎,那必然是春江館的頂樑柱,整個長崎、江戶藝伎圈子,也沒有比她容貌更美、氣質更佳的,而聽聞她更是被以兩萬銀元的高價賣給了一位中國富商,就這,還是老闆懾於中國人的威勢,不敢不賣。說起來,雖然葦月伊織被家裡賣給藝館並沒有用多少銀子,但藝館老闆培養她可很是下了血本,概因老闆第一眼見到她,就覺得她骨骼清奇,絕對會是藝伎中的佼佼者,從她六歲進藝館起,老闆就傾注了無數心血,更不曾叫她在學徒期間服侍師傅,為了培養她的氣質,所穿所用,無不奢華無比,一件精心裁剪的精美和服,往往就要幾十甚至上百銀元,這十年下來,在她身上花費怕也用了幾千之巨,眼見到了收成之時,卻被中國人強行買走,雖然未曾賠本還賺了一筆,但老闆還是痛心疾首了好久。

進了藝館宅院,葦月伊織就問葉昭:“先生,您喜歡甚麼舞蹈?我的老師花田松子舞姿柔美,景田老師精於插花、琴扇,北島老師”

葉昭擺擺手,說道:“就叫你的老師吧。”

“是。”

花廳顛顛跑出一名肥胖的日本婦人,對著葉昭等人點頭哈腰,用中文說:“各位大爺好!”

語調怪異無比,聽得葉昭頭皮發麻。

隨即,葦月伊織和婦人用日語溝通起來,自是要婦人領自己等人去花田老師的舞室。雖然那邊是她的老師,但這時候,她卻一心幫葉昭砍價,免得那婦人漫天要銀子。

兩人說了會兒,議價結束,那婦人諂笑對葉昭說了幾句日語,葦月伊織道:“先生,她問您是不是用了兩萬銀元買的我。”

葉昭無語,老鴇問的好,葦月伊織翻的更好,搖著摺扇道:“走吧。”

那婦人見葉昭高傲,臉上諂笑更濃,連連點頭哈腰,作出請的手勢。

走石子路穿過幾道花牆,前方就是一排木屋,木屋門楣旁都掛了朱漆牌子,現今中日雙文,左首第一間,就是“花田松子”。

上木屋木階時,葦月伊織輕輕蹲下幫葉昭褪鞋,就算服侍人,姿勢也是那般優雅,葉昭心裡卻是微覺汗顏,被她這般自自然然的服侍,實在舒暢的很,全無欺壓人的感覺,就好似她的溫柔淑靜融化了平等亦或不平等之間的那道牆。

隨後葦月伊織雪白布襪輕巧無比的從木屐中走出,跟著葉昭進了舞室。

白老亨和幾名便裝侍衛則侯在了外面。

葦月伊織的老師大概三十來歲,臉上塗著一層白色的厚厚脂粉,根本就看不透她的喜怒哀樂,這大概也是藝伎的吸引力之一吧,在客人面前永遠保持著一種委婉而堅決的矜持,濃妝豔抹的臉上,探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而且在顧盼、進退之間也拿捏得恰到好處。

看她跳了一曲,葉昭就笑著指了指木桌對面,說:“請坐吧。”

葦月伊織自然充當翻譯,她一直就跪坐在木桌之側為葉昭斟茶倒水。

花田松子坐在對面,微笑說了幾句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