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播種的蔬菜。
只是大規模移民到底能不能成功?還是真的如一些將領所說,要逼東南平原的俄國人遷徙。
“先生,不管怎麼樣,我很感激您。”娜塔莎穿了件淡綠棉大衣,下襬露出藍色牛仔褲和一雙棕毛高跟皮鞋。
葉昭打量著她,頗有些奇怪,類似於帝國士兵的軍大衣,藍色牛仔褲就更奇怪了,藍色牛仔服本是中國鐵路工人的工作服,也是東南平原佔領區俄國戰俘苦力的穿扮,倒是聽說商店已經開始出售這種廉價勞力服裝,但僅限於最下等民眾裝扮,更不適合女孩穿。
娜塔莎見葉昭一直打量她,有些侷促的道:“回農莊我要幫家裡做活,不捨得穿皮褲。我自己改的,是買的新衣服,不髒。便宜,而且,我覺得挺好看的。”說著話,娜塔莎站起身,脫掉軍大衣給葉昭看,果然,牛仔褲裁剪的極為合身,配上針織毛衣和高跟鞋,更顯纖腿修長,翹臀高挺。
葉昭微微點頭,說道:“不錯。”
從新西伯利亞市區到謝絲其,大概一個時辰的路程,太陽在東方高懸之時,葉昭一行到了謝絲其。
西伯利亞的俄國移民村子,大多用木柵圍起,以防野獸的襲擊,同時也免得村裡牲畜跑掉,謝絲其也不例外。
數百座灰撲撲的木屋民房,少有磚石建築,可見農耕移民,實則在沙俄本土均是最貧困階層,東南平原還好,在中西伯利亞和西西伯利亞,大多數均是流放犯囚犯等等。
下車的時候,娜塔莎臉一下蒼白,整個村子的村民被集中柵欄前,四周是持有火器的俄國治安軍人,更有穿著深綠制服的中國憲兵端著明晃晃刺刀走來走去,一名中國軍官正用不太熟練的俄語訓話,“窩藏叛亂者與叛亂者同罪”云云。
東南平原的俄國治安軍是一支類似於偽軍的武裝,由各城市武裝警察司令部統御,整個東南平原超過萬人,新西伯利亞治安軍人數最多,總數大約3000人,編為一個治安團,多是高加索異民族戰俘以及對沙俄政權本就不滿的俄羅斯移民、流放犯,也有少量地痞無賴充數,是鎮壓俄羅斯抵抗組織的輔助力量,而且作用不小。
見到中國人馬隊,很快有幾名武警迎上,策馬賓士在最前面的鄭阿巧下馬,拿出證件給武警檢視。
尼莽吉結束了訓話,走過來與鄭阿巧寒暄了幾句,武警們見隊長識得來人,便加倍客氣了幾分。
俄羅斯村民大多臉上驚恐,三三兩兩散去,娜塔莎則快步奔向一個老人,和老人走在一起的幾個俄羅斯人停下腳步,有一個老婦人,三十來歲的俄羅斯青年和少婦,還有個六七歲大的小丫頭。
見過娜塔莎的家庭背景資料,這應該是她的父母、哥嫂和小侄女了。
鄭阿巧回到葉昭身邊,低聲道:“主子,抓到了一個叛亂者。”
那邊尼莽吉正大聲吆喝,要士兵們再嚴加盤查,今晚在此歇營,定要查清叛亂者在村裡還有沒有同黨,本來就準備找藉口等明日“叔叔”回返之時再撤退,如今卻是現成的理由。
葉昭向村裡走,心裡也知道,自己不管怎麼想輕裝簡從,實則每次都會勞師動眾。
娜塔莎的家人都對葉昭極為冷淡,其父親更是臉色冰冷,顯然對娜塔莎和中國人在一起極為不滿,不說中國侵略者的身份,實則其父親破產,也多少因為中國人侵入的原因,令其生意鏈斷裂。
葉昭只帶了鄭阿巧、曲沼跟著娜塔莎一家進了木房,用烏拉草和泥土糊在外層保暖,木房內倒也暖和,廚房、兩間臥室用木板隔開,只是此刻房內一片狼藉,顯然被中國憲兵和治安團剛剛搜查過,被褥、盤子和刀叉扔了一地。
娜塔莎的家人默默的收拾狼藉的房子,娜塔莎的小侄女見到自己的布娃娃被扔在地上,還踩了幾個黑黑的腳印,哇一聲哭出來。
葉昭蹲下身,拉起她的小手,問道:“你叫巴芙拉,是不是?”
娜塔莎的哥哥臉色一下就變了,但卻被妻子拉住,低聲跟他說著什麼,顯然他的妻子擔心丈夫惹怒中國人。
小巴芙拉嚇得不敢哭了,但極為認生,向後躲,葉昭伸出手,本來是空的,攥上拳頭再鬆開,掌心卻突兀的多了一顆奶糖,笑道:“給你。”剝開糖紙,送到巴芙拉嘴邊。
娜塔莎走過來,捏捏巴芙拉的小臉,說道:“還不謝謝叔叔?”
巴芙拉平素就最喜歡漂亮的姑姑,這才怯怯的說:“謝謝叔叔。”將糖化在了嘴裡。
葉昭揉揉她小腦袋,站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