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等某個契機對外宣佈自己駐蹕在葉卡捷琳堡,也未嘗不是一個極為強硬的籌碼。
當然,去葉卡捷琳堡可就不能僅僅靠侍衛保護,火車上,有龍驤步兵旅的一個精銳營擔負警衛工作。
而且葉昭駐蹕葉卡捷琳堡的機密情報已經傳達給前線正團級以上軍官,各部自要加緊肅清抵抗分子,不令匪兵驚擾到大皇帝。
其實在國內,已經有訊息流傳,大皇帝御駕親征,指揮了對俄戰事,而等適當的機會,這個新聞想必會在帝國鋪天蓋地的報道。
葉昭不喜歡造神運動,但現今形勢下,將帝國皇帝神化,卻也是凝聚帝國人心的捷徑。
而且說起來,這個年代喜歡御駕親征的歐洲皇帝和國王不在少數,歐洲軍團統帥多為王室成員,俄土第十次戰爭,亞歷山大二世便是和整個宮廷在一起,指揮多瑙河集團軍作戰。法國皇帝拿破崙更是個瘋子,幾乎大半生都在御駕親征,普魯士國王腓特烈?威廉三世和宮廷率領軍隊對抗拿破崙,結果遭到慘敗,夫妻倆差點被拿破崙活捉。
拿破崙三世也是喜歡親征的主兒,只是屢遭打擊,在同普魯士作戰時,終於在巴黎當起了縮頭烏龜,免遭被俘虜的命運,法國也就輸的沒有那麼慘,同樣簽訂的戰敗條約也就沒那麼苛刻。
對中國來說,如果這場帝國建國以來最重要的戰爭,文韜武略的大皇帝沒在前線指揮,只怕國民都不會相信。
其實拿破崙時期歐洲君主喜歡親征,多是因為通訊不便,而且多國土狹小,守土有責,以現今帝國龐大的疆域和逐漸成熟的軍事體系,自不需要葉昭來前線親自指揮作戰,可是現時人的思想,大皇帝親臨前線指揮擊敗異邦,對於軍隊士氣和國民自豪感,將會是最強力的興奮劑。
所以北域,就算葉昭不是喜歡湊熱鬧的性子,也是必然要來走一遭的。
“陛下,這俄國火車好似還不如我國之地鐵穩便。”李鴻章正是知天命之年,氣度漸漸雍容,作為帝國政壇大佬之一,他是葉昭看中的下一任首輔的熱門人選。
葉昭微微點頭,是啊,帝國第一條地下鐵軌已經通車。
李鴻章道:“臣去趕了個新鮮,坐了第一趟。”又笑道:“臣也是附庸風雅,想陛下若在京師,定然沒我跟您炫耀的份兒了。”
葉昭就笑,“你呀,怎麼不學我點好。不過嘛,若本朝官員都肯體驗創新,也是國家之福,只是創新創新,變成一味求新就南轅北撤了。”
李鴻章道:“陛下教誨的是。”
葉昭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注意安全。”
李鴻章默默點頭。
使團到了葉卡捷琳堡後,將會被衛兵護送到西方一座小鎮,俄國共和派的專列將來迎接中國使團。
說起來,在這個年代,殺害扣押使團的事情並不是就前朝作過,殖民者欺騙誘捕殖民地的起義頭領也不見得就多麼光彩。
但所謂“文明世界”間的交往,國家級層面的使團,西方國家還是很注重分寸的,文明世界中,也僅僅前清能做出逮捕殺害外國使團使節的齷齪事兒,所以老大帝國也立馬變成了野蠻國家,不過,因為葉昭的蝴蝶翅膀,這些可能發生的慘劇早就和中國風牛馬不相及。
如果李鴻章和使團在俄國境內遇到兇險,那不說中國人,對參與調停的英、德、奧三強都是極大的羞辱。
不過現今俄國共和派尚未能真正掌控全境,擁有雄厚武裝不大賣莫斯科面子的地方長官不在少數,多少有那麼些軍閥的意味,難保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出於種種目的來打中國使團的主意。
何況俄國人,對信義一詞本就不那麼講究。
李鴻章一行,還真有遇到意外的可能,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
在葉卡捷琳堡和李鴻章分手後,葉昭便住進了葉卡捷琳堡郊區的伊帕切夫別墅,除了龍驤步兵旅的精銳營警衛別墅或者說行宮,左近更有整編步兵團駐軍。
伊帕切夫別墅是一座東正教建築風格濃郁的豪華行宮,整個別墅以白色大理石鑲嵌牆壁,雕刻精美,別墅雖然高大富麗堂皇,但僅僅一層,有數十間房屋,此外還有許多地下室。
電報線被拉進來,別墅和市區的統帥部更用電話相連,而且不幾日,別墅四周就砌起了高高的中國式院牆,鐵門兩側門柱,掛的牌子是“葉卡捷琳堡維持治安會”,實際上,暫時施行市政廳職能。
在葉昭來到葉卡捷琳堡之前,葉卡捷琳堡乃是軍管狀態,現今才算勉強半民治,蒐羅了一批俄國舊官僚和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