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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袁音捲了袖子毫無停作,旁人都屏氣斂聲,只見他一臉的淡薄,若不是親眼看見,這樣的神情還以為他在品茶。

風曉痛極了,呼吸凝重不少卻始終不肯出聲。

直到聽見有人喊,“好了。”才重重的緩出一口氣。

袁音將針取下來收好,不經意間想到,如果是安若不知要叫成什麼樣,那個人吃了一點苦藥就要死要活,臉皺得像橘子。

不過,這風曉也不一般,這麼痛叫也沒叫,忍耐力這麼好……

下雪

屋外的陽光刺眼,照在雪上發出微弱的光芒。

安若裹著狐裘,站在窗前,好似連寒氣也折射了一般臉上涼涼的。

“小月……小月……”

無人應答,他有些詫異,平時只要叫一聲小月就會來的,今日怎麼……

轉而卻又笑起來,也好他也不喜歡人跟著。

拿了牆角的竹枝,披上狐裘走入雪地裡,大有竹杖芒鞋輕勝馬之感。

不知道楚煜正在幹什麼,自己去找他,看見他會詫異吧。

依他的性格應該會責備一番,卻飽含寵溺,呵呵自己凍僵的手,說到底他還是會很高興的。

在庭院中繞了一圈,心情大好,雪華競芳,錦色凌素,似翩飛,催君醉。

西廂房中暖爐溫溫,藥香四溢。

風曉反反覆覆的咳著,屋外伺候的下人站了一排。

少年的臉頰日漸消瘦,讓人心疼,楚煜幾乎寸步不離。

“這病已有多日怎麼仍不見好。”

袁音輕抿了一口茶,“藥都按時吃了麼?”

楚煜點頭,“都吃的,下人們煎好了就送來了。”

“那應該沒什麼大礙,不必大驚小怪。”

“難不成就放任他一直咳。”

“咳咳咳……”風曉半掩著唇,“我、咳咳……我沒事,不要為難人家。”極力忍受,仍抑制不住,楚煜見他嘴下的血漬,不免亂倫方寸。

袁音蹙起了眉,倒不像是因為發現這病並沒有他預期的那般見好,而是明顯的嫌麻煩,不想再在這裡多呆一刻,瞭解了前因後果,這樣的氛圍讓他想起很多想要遺忘的過去。

“不要再說話了。”楚煜掩著風曉的嘴角,形色緊張,看了袁音一眼,閃過一絲狠戾。

“這並不會死人。”袁音淡淡的開口,眼底嘲諷。

“你……”這人真是膽大妄為,連鬼醫都不敢這麼對他說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徒弟,竟也一點餘地也不留給他,要不是看他醫術高明,不然給點教訓才是首要

袁音避開他的目光坐在床邊,細細聽診。

眉目清俊,神色似漫不經心。

楚煜忍不住打量他,簡單的一襲青衣,髮束整潔,看似平常,卻自成一身氣派,看似並不是尋常人家那麼簡單,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在那雙眼下什麼都掩藏不了。

“感冒傷風不過是小病,公子因為有病根才會這麼難治,只是過來這麼服了那麼多藥應也好了才是。”

風曉低垂著眉,這人的音色很潤聽上去很舒服,卻夾雜著一絲冷意,好似身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我也不知。”咬住嘴唇,手不自覺的我握緊楚煜的衣袖。

楚煜皺眉,“是不是那藥沒用,得換一副。”

袁音起身道,“藥不需要換,只是心病還需心藥治,如果不想好,吃再多藥也是無用。”收拾了藥箱,目光依舊清冷,眼底是一片瞭然。

門外雨雪已霽,寒氣鋪面,帶著清爽的氣息,讓人瞬間清醒。

理了理衣衫,拒絕了丫鬟的迎送便出得門去。

等袁音離開,楚煜遣退了下人,門外的也退了下去。

他握住風曉的肩,將他板正,“怎麼回事,你把藥吐了?”

風曉咬唇不語。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多擔心,你這病要是沒得好,就是……”他頓住,那個字他始終說不出口,“到底是因為什麼,跟我也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風曉垂眉,蒼白的臉上有淚滴下,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清冽的眸中有一絲怨恨,是啊,他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煜來看他的次數越來越少,為什麼差人去找他,卻又不在?

以前他們經常一起出去的,為什麼現在不是了,為什麼那個小倌現在……依然在府裡。

他明明說過那人不會久留的……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因為嫉妒將自己弄的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