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不舒服,忙胡亂點了點頭:“敢問陛下,可以進去了嗎?”
“一切已經按照陳公子所說準備好了,請吧。”
幾人先後進入船艙,此刻艙中已經不同上次之景,中間架起木板,將船艙隔成了兩間小屋子。覓塵徑直走向小門,侍女將門開啟,她跨步而入,歸海莫燼隨後。
歸海莫嘯本欲跟上,望了眼身旁的南洛帝,腳步一滯。回身輕笑,兩人便在外艙落座,依舊繼續著方才在船頭的話題,只是歸海莫嘯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撇向裡艙,心中難免擔憂。
“肇王爺似乎很憂心裡面情景嘛。”南洛帝似有所指道。
歸海莫嘯收回目光淺笑輕飲杯中清茶,這才朗聲笑道:“哈哈,那是自然,裡面情景可關係到本王能不能順利回京交差,關係到我海天五座城池,本王自是緊張。怕是陛下比本王更緊張吧?”
歸海莫嘯刻意加重“海天五城”四字,南洛帝拿著杯盞的手一緊,杯上已是一條裂痕,險些捏碎。他面上卻是一笑,輕輕放下杯子:“孤自是關心,不過孤看肇王倒是更擔心那位公子,孤觀那位陳公子極為年輕,肇王倒是對其信任有佳,確信其能醫治瘟疫。那陳公子有肇王如此青睞,真是他的福氣。”
歸海莫嘯聽他話中有話,頗有幾分嘲諷滋味,面容不變,但笑不語,心中卻隱隱不是滋味。
此刻裡艙之中覓塵正細細觀察著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他渾身時冷時熱,額部、面頰、腕、臂、軀幹和下肢都已經出現了皮疹,覓塵正欲細細檢查他手臂上的皮疹。他突然一陣噁心,撲倒床邊吐出一堆晦物來。
好在歸海莫燼將覓塵及時拉開,這才倖免於難。覓塵忙吩咐侍女處理那些晦物,並吩咐將處理晦物用的物器一律燒燬。好在裡艙窗戶洞開,還燃著清毒用的藥草,沒一會那股難聞的氣息便已消散。
覓塵上前細細檢查了他的皮疹,只聽百里松鶴道:“他這樣的疹苞大概是發病兩天時會有的症狀。”
覓塵點點頭,回身道:“這種麻斑主要是透過飛沫吸入或是直接接觸感染的,感染之後不會立即表現出來,染上這種麻斑起碼會有幾日左右的潛伏期。之後病人發病很急,有的病症剛發作一日便可奪人性命。”
百里松鶴微微蹙眉:“幾日的潛伏期?”
覓塵點頭:“沒錯,這幾日可能看不出任何症狀,可病人其實已經感染了麻斑。麻斑的感染性很強,所以對麻斑病人要嚴格進行隔離,病人的衣、被、用具、排洩物、分泌物等要徹底處理。”
百里松鶴同意地點頭:“老夫也是這麼認為的,只是麻斑依舊得不到控制,不斷蔓延。如今南翼已有十多萬人死於麻斑,這才僅僅不到半年時間。”
覓塵聽他這麼說不免感嘆,想起清朝來,清朝時天花之猖獗可怕簡直就如艾滋病,人人談虎色變。別說是百姓,就是紫禁城的高牆與重門,也未能抵擋住天花的肆虐橫行,順治、同治兩位皇帝便是直接死於天花。就是一代聖主康熙也因為天花,臉上留下了永久的麻子。
不再多想,覓塵看向床榻邊站立的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問向不遠處一身官袍的南翼醫官:“他便是……”
那男孩竟似知道覓塵要問什麼,跨前一步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朗聲道:“只要公子能醫治好瘟疫,讓我做什麼都沒關係。”
覓塵不免一愣,趕忙扶起他笑道:“放心吧,我不會要你的命,只在你身上做一個小小的實驗,也好證明我的辦法有用。”
“實驗?不管公子做什麼,我都願意,都不怕,公子只管動手就好。”
覓塵見男孩一臉赴大義般的豪情凜然,不免有些無奈。看向百里松鶴和一直沉默不語卻面露好奇的醫聖子,輕聲道:“我這辦法其實很簡單,是個以毒攻毒的法子。因為人一旦接觸一定量的有毒物品後,就能獲得對該毒物的抵抗能力。比如說常常對某人用一種迷幻藥,那麼長期以後他便會產生對這種迷幻藥的抵抗能力,這種藥可能便不能如最先那般迷倒他很久,甚至已經失效。”
歸海莫燼聽覓塵舉例子竟舉到迷幻藥上,不免有些好笑,掩在黑巾下的唇輕輕牽起。
覓塵見百里谷主和醫聖子點頭認可,便又道:“我的辦法便是利用這一點,將麻斑病人身上的幹痂研磨成粉末,然後將這些粉末吹入他的鼻內。這樣他便會得上輕度天花,但症狀很輕,只要注意控制,喝些百里谷主為麻斑病調製的藥劑便定能康復,這樣他的體內就能產生對麻斑病的抵抗力,就不會再染上麻斑了。
覓塵見百里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