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拋,肖誡被扔出一丈多高,接著落在院子裡的桂花樹上。
衣襟被樹枝掛著,顫顫悠悠地,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來。
知州太太忙道:“快來人,快找人架梯子。”
丫鬟用眼角暼著秦鎮,邁著碎步不動聲色地往外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秦鎮一聲低喝,“站住!”
聲音雖低,卻帶著不容人質疑的威嚴。
丫鬟腿一軟癱在地上。
宋青蓴瘋狂地喊道:“秦鎮,你這個無賴,你不得好死,若是我兒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拼了,我咒你一輩子下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秦鎮仰頭看看已經嚇暈過去的肖誡,冷聲道:“就這樣,我就不得好死了?你可知道你嫡親的妹子做了什麼?若不是三娘命大,就是一屍兩命。該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的是你妹子。”
宋青蓴愣在當地,半天才發出聲淒厲的喊叫,“那也不能讓青艾去那種地方,宋三娘見死不救,她根本就是報復。”
秦鎮輕蔑道:“皇上的旨意,誰敢抗旨不遵?再說,就是報復又如何,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宋四娘完全是咎由自取。”
宋青蓴哭道:“可三娘怎麼能這麼無情,這麼沒良心?她就一點也不念及姐妹情分?”
秦鎮眸光縮緊,神色又凌厲了幾分,冷冷地說:“三娘沒有姐妹。你既然有情有義,就該拿出個樣子來,到京都陪陪你的親妹子,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
說罷,掃一眼已經目瞪口呆的另外四個女人,“想必幾位還不知道,這位奶奶的親妹子現下是京都翠微樓的頭牌,紅得不得了……聽說明年要加開恩科,肖家幾位公子若上京科考,不如順道去翠微樓看看,也好介紹給同窗認識。”
知州太太先頭還義憤填膺,聽到最後,卻直直地看著宋青蓴,目光別有深意。
宋青蓴感受到婆婆的目光,心裡冷得打顫,看來這個家,已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果然,沒幾天,肖家以“善妒”、“口舌”的罪名將宋青蓴休離出門。嫁妝倒是一分沒少,還額外給了一千兩的銀票。
秦鎮並沒有聽到這個訊息,他正按約定趕往濟南府與遠山他們會合。
秦鎮在大舅舅家待了一夜,說了說京都街面的情況。
因為前一陣士兵太多民心紛亂,糧鋪的存糧都賣了個乾淨,有些攢了點沒賣,也被士兵撬開門搶了。
現下冬糧吃了個乾淨,新米還沒下來,百姓等著米糧下鍋,京都糧價比平常貴上七八倍不止。
秦家倒好,糧倉裡的足可以吃一年有餘,所以就運了些出去賣,大賺了一筆。
又說起孩子。
秦鎮怕大舅母憂心,沒提宋青葙虧損了身子,只說母女都平安。
大舅母感慨不已,連說世道無常,又感謝秦鎮往扁擔衚衕送米的事。
秦鈺最近又替宋青葙做了兩身衣衫,讓秦鎮一道帶了回去。
秦鎮記掛著宋青葙,不願多待,匆匆告別趕回了京都。
京都仍是一片混亂,百姓被戰事嚇怕了,見到米糧菜蔬上市就搶。
新帝剛處理完士兵屍首的問題,現在正著手解決米糧之事。
不過短短一個月,京都死了數萬士兵,單是皇宮,原本金吾衛、羽林衛等加起來約莫一萬八千人,現在只剩了四千多。
金水河邊的屍體更多,密密麻麻地目不忍睹。
褚永想起以前宋修遠說過的焚燒之法,把死亡計程車兵登記造冊後,沒有下葬掩埋,而是直接燒了。
好在天不算太熱,加上處理及時,京都才沒有引起瘟疫。
至於死亡計程車兵,褚永命人制造了銘牌,上面刻著士兵名諱、生卒年月、家鄉籍貫等,遣人送回原籍家人處。
憑此銘牌每年可在村子或者鎮上領取十兩紋銀。
死者家屬生活得到保證,不但沒有抱怨死者屍首無法歸鄉,反而盛讚新帝慈悲。
新帝聽到一層層報上來的摺子,甚是欣慰,並沒有想起這個點子好像也是宋修遠提到的。
直到五月初,各地紛紛將米糧運往京都,京都的糧價才算穩定下來。
五月初四,秦鎮與宋青葙合計著,準備為秦芙舉辦百日禮……
第119章
早兩天;老夫人就聽說秦鎮要給秦芙辦百日禮;而且還發了不少帖子。
秦老夫人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對魏媽媽說:“一個丫頭片子;瘦得跟貓似的;也不知能不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