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趕緊到三聖庵,人家想要銀子就給銀子,想進門就八抬大轎請進來,要是鬧出人命,你也別回來了……別等明天,現在就去,備份重禮帶著。”
尋常女子被羞辱後想不開自盡的有的是,順義伯就怕出人命,要是那個阿美真死了,這羞辱人跟逼死人命相比,程度可大不一樣。
鄭夫人自清晨到現在還沒見過鄭德怡跟鄭德顯,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心裡嘀咕:宋三娘不是在鼓樓那邊,難道又跑回三聖庵了?
想問個清楚,眼光瞥見順義伯鐵青的臉色,不敢多言,急三火四地命令下人收拾了四隻禮盒,乘著馬車往三聖庵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入V都很緊張,這次也不例外,極度不淡定中……
第40章 喜極而泣
慧真師太聽孫婆子講了經過,已猜測了個大概。
阿美只有五六歲孩童的心智;行事全憑本性;並無男女之防,想必是見到鄭公子身上的飾物好看想要搶奪;又或者見到鄭公子生的好看;忍不住想上前親近;結果被人誤會,釀成這出鬧劇。
把鄭家得罪了;若是人家找上門來怎麼辦?
正在頭疼;女尼進來稟報說鄭夫人來了。慧真師太忙不迭地將人請進裡屋。
不等落座;鄭夫人先開口道歉,“犬子莽撞,多有冒犯;我家老爺已處罰過他。我這次來,是想當面賠個不是,宋姑娘有什麼要求,也可順便提出來,我們自當盡力滿足。”
宋姑娘?
慧真師太老成世故,心知其中定有什麼誤會,也不解釋,就著話頭客氣地拒絕,“鄭夫人太客氣,事情過去就算了,阿美並無其它要求。”
鄭夫人一聽,糟了,女方沒有要求,想必是一心求死或者要出家為尼。想到順義伯凌厲的語氣,不由哀求道:“師太讓我見一面吧,見面談談我也好放心,否則我家老爺爺也不會答應。”
再四地懇求,慧真師太沒辦法,讓女尼把阿美帶過來。
鄭夫人一見阿美,嘴張的老大,半天合不攏。
敢情兒子當眾羞辱的是這人?
長得這般醜陋,兒子恐怕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怎麼可能動手動腳?
到底是兒子犯了糊塗,還是自己老糊塗了?
慧真師太溫言道:“阿美,這位夫人是你今天遇到的那位公子的孃親,特地給你帶了禮物,還問你想要什麼?”
阿美早就看到旁邊四隻精美的禮盒了,但因畏懼慧真師太,不敢放肆地翻騰,聽到師太問話,眨巴眨巴眼睛,無比神往地說:“想住那人的房子,睡他的床,蓋他的被子。”
鄭夫人幾乎要暈了,這女子話裡話外不就是說想進門嗎?
難道真要八抬大轎三聘六禮地娶回家?
不行,絕對不行。兒子風流俊雅一表人才,哪能娶這麼個缺心眼的醜女人?
就是做姨娘也不行,太虧待兒子了。
慧真師太察言觀色半天,笑道:“這人已看過了,鄭夫人請回吧。”
鄭夫人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心道:把她留在庵裡也不妥,不如還是帶回去,找個僻靜點的屋子看起來,權當養了個閒人。
想到此,開口道:“既然她想跟我回去,不如今日一併接走。”
慧真師太問阿美,“你想跟她去嗎?”
“想!”阿美毫不猶豫地答應。
慧真師太嘆口氣,對鄭夫人道:“阿美在三聖庵住了十幾年,得佛祖庇佑,向來無病無災,是有大福之人,今日跟夫人回去,望夫人善待她。”
鄭夫人冷眼看著阿美,這人呆呆傻傻,可看上去的確壯實,無父無母的孤女能平安長大,想必有點福氣,面上神色稍有鬆動。
順義伯見到阿美,先是瞠目結舌,隨即便意識到自己被安國公算計了,不耐地擺擺手,“帶下去吧,好好看著別死了就行。”
鄭夫人看著順義伯癱坐在太師椅上的疲態,心裡發虛,不由把早上鄭德怡的話原原本本說了遍。
順義伯氣過了頭,心灰意冷地說:“找人告訴她,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以後不許回來……顯哥兒的親事暫且放放,避過這陣風頭再說。”
鄭夫人除了點頭再無別話。
第二天,京都起了傳言,說鄭德顯無恥下、流,連呆傻女子都不放過,流言說的有憑有據,更有當日圍觀之人在旁佐證。鄭德顯的名聲急轉直下,本來京都大戶人家還對鄭德顯抱觀望態度,如今,別說嫡女,就連庶女也不願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