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是年輕小夥子。
這幾人在別墅的大廳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只有一人,神色冷酷。他換掉長袍,戴
上太陽鏡,穿黑色西裝,黑色大樓,低首隻在自紙上畫人物肖像。
方巧爭一伸手把他膝上的白紙搶了過來。
這人想發作,見是生電珍,便強忍住。
生電珍看那肖像:只見有頭髮有臉廓但未畫五官,她偏了偏頭,噘了噘嘴,看不懂。
於是問:“阿浩,你畫什麼?”
“畫你。”阿忠說。
“畫公仔,”李一直說。
“不對,是畫烏龜。”張一橫說。
屋裡的人,惡作劇的牙嘴八舌,胡扯胡猜。
這時只聽一陣摩托車聲。
“方姐回來了。”阿奸嚷。
大家都表現得十分雀躍。
阿忠、阿奸兄弟開門去看。
只見門口摩托車的引掣仍在發動著,車上卻無人。
生電珍等大奇。
只有阿浩無動於衷,忽停下畫毛,喚:“方姐。”
方心如已在大廳裡出現。
眾人回過身來,嘖嘖稱奇。
“方姐,你真是神出鬼沒,”生電珍說。
“當然啦,如果‘女俠恭喜發財’方姐像你這樣粗心大意,又怎會這麼出名?”阿
忠調侃他,
生電珍佯怒。
“人生在世,其實不必一輩子名滿天下。”方心如有點感嘆的說:“只要一時名動
江湖也就夠了。”
她一面說一面把手上的盒子放到桌上,解開一看,果見那座翠玉舟,精緻瑰麗,眾
為之讚歎不絕。
方心如似很有點不高興。
“你們實在大過分了。”她向阿忠、阿奸說:“你們切斷電源的時間配合不夠準確,
居然還給閻麻皮他們開亮了電燈,要是我們給認出來了怎麼辦?”
阿忠、阿奸都垂下了頭。
小胖子游白雲登時得意洋洋。
“你平時信什麼教?”方姐忽問他。
遊白雲一愕:“睡覺。”
方姐又問:“你信什麼神?”
“我整天都拜關帝公的。”遊白雲傻乎乎的笑著回答。
“那你最好回去拜謝關帝了。”方姐說。
“為什麼?”
“因為你在倉庫時說話,聲音怕到發抖,”方姐沒好氣的說,“你沒給當場認出來,
不是關帝保佑你,就是實在沒有天理了。”
遊白雲大為尷尬。
生電珍笑嘻嘻地,幸災樂禍地睨著他。
“還有你,”方姐這回針對生電珍,”居然要匪徒出來投降都會把話說錯!”生電
珍伸伸舌頭,聳聳肩。
方姐轉身,上樓,“我先把東西藏好,你們先休息一下,待會兒再一起去慶祝。”
大家都歡呼叫好。
方姐才上了樓,生電珍就拍拍心口,說:“嚇死我。”
方姐走到樓梆中段,忽然停了下來,遙俯向阿浩疾言厲色的說:“你一動手就殺人,
這樣不是替我們辦事,而是替我們結仇。你再要這樣辣手無情,小心他日別人也對你辣
手無情,一個真正的高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輕易傷人的,更何況是殺人!”
阿浩臉上閃現了青筋。他似不服,但竭力忍了下來。
他把自己在白紙上所畫的人像大力塗掉。
他是那麼的用力,以致把鉛筆也折斷了。
三、美麗得令人原諒一切
方心如回到了樓上房間,鎖了房門,然後脫掉身上的男裝,棉襖。
她穿著這些粗陋的衣服時,她的容姿,在風塵中帶了三分豔色,在倦意裡又生了七
分楚楚,這都襯出了那一縷英朗之氣和粗獷之色。
等到她身無寸縷的時候,整個人都奇蹟一般的柔和了起來。那種柔和,就像在漸黯
的窗邊點亮一盞燈一般,不但美麗浪漫,甚至還有點傷感。
方心如似乎也有點傷感。
歲月是不饒人的。
她在化妝鏡前坐了下來,在端詳自己和容姿。
她已不算年輕,可是膚色勻美如皂,肩膊和弧度就似是鵝蛋殼,修長的玉臂就像是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