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唇是溫暖的,那個吻,卻很冷然。
她無法反應。
“藍芹,我讓你別報警,為什麼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他對她耳鬢廝磨,看似親暱,但是,只有她聽得到那近似惱怒的冰冷話語。
“對、對不起……”她怔怔道歉。
她真的很害怕,很怕小男孩會出事,很怕……他也會出事!
但是,為什麼他不能給她安全感?他讓她信任他的同時,為什麼,他不能信任她?
性格的落差,讓他們的隔閡,暴露了出來。
“你好,又見面了!”傅凌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打斷他們的親密,“高先生,我想和你取點資料。”
又見面?多諷刺的字眼。是啊,樓下的那道防盜門,再也鎖不住這個男人。
“我為什麼要給你資料?!”他笑了,好看的唇形,勾畫出迷人的鴻溝,“藍芹,我弟弟的命不是讓你和這位警察大人鬧著玩的!”
她不顫,而寒。
為了他語氣裡的暗寓。
“你什麼意思?!”她的聲音,有點無法維持平靜。
因為,在意他,很在意很在意。
她不想和他爭吵,但是,她無法忍受他懷疑自己。
“想見到他,忘不了他,可以約在咖啡吧,可以約在電影院,不必拿我弟弟來成全你們。”剋制不住的嫉妒心,讓他像一隻刺蝟一樣,譏誚出聲。
那個除夕夜,她選擇了和這個男人共擔痛苦,而不是來一個電話,讓他供於肩膀。
他承認,他在鑽牛角尖。
因為嫉妒,因為洩憤。
她不信任他,但是,她信任那個男人!
多麼可怕,令人心寒的一個事實。
他真的這麼想!他真的敢這麼說!
眸底,有溼意在聚集。
“我們別吵了,警察有些話想問我們。”她選擇,將所有憋屈壓下。
她喜歡的這個男人,有時候任性到就像一個孩子。
但是,她的話音剛落,雙唇就被毫無預警封住。
緊緊的,狂霸的,不留一絲空隙,彷彿要用這個吻悶死她一樣,他霸道的用擠幹她肺部空氣一樣的力氣,深吻住她。
藍藍。
那個男人,曾經這樣喊他的女人。
沒有她的允許,怎麼可能喊得那麼親熱?
她曾經那麼那麼愛這個男人!
我會讓他搬走。
她當著那個男人的面,許下這樣的承諾。
那個男人一出現,她就會被影響,她的心,就會被牽走。
他的愛,獨佔,霸道,恐慌,沒有絲毫安全感。
被他吻得,她完全喘不過氣。
“夠了,高以賢!”又不是當眾表演?!他難道不知道屋內還有三個人?!
她的眼角看到其他兩名同仁已經尷尬的別過眼,她滿臉緋紅,拼命推他,他卻執意繼續用舌尖一遍又一遍卷刷著她的清甜。
一雙冷掌再也剋制不住,用力扯開了他們,將她牢牢保護在身後。
“夠了,她說不要!”冷聲,制止高以賢。
不要?
是啊,那個男人在,她怎麼可能要他!
高以賢冷笑,他用半分鐘等待她。
她沒有維護他。
再也不給任何人多餘的眼神,他拉開抽屜,洩憤似的將抽屜弄得鏗鏘作響,收拾簡單的行李。
她報警!她居然報警!
更可惡的是,殭屍臉侵佔他的家,殭屍臉侵佔他的拖鞋,殭屍臉可能還會……侵佔他的女人!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頭也不回,就踏出家門。
她好不容易撫著胸口,氣息平靜下來,他已經步出家門。
他要走?
收拾行李去哪?
心慌,“高以賢!”她追了出去,一路追下樓梯。
“藍芹!你不能下樓!”不光是傅凌,屋內其餘兩外兩名便衣警員也追了出來。
但是,她追到樓下,腳步收住了。
只見樓下,一輛吉普車門旁,倚著一位穿著簡服,卻明豔到四射的美女,正對著她撇開一抹微諷的笑意。
“阿賢,收拾好了?”美女一見到他,就把那抹笑容掩飾的很好,利落帥氣的為他開啟車門,然後,和她揮手,“藍芹,阿賢借我幾天哦!”彷彿那個語氣,他們是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