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笑得無奈。
言凱與言世明雙雙住院,言世俊沒過兩天就回來了,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萬盛的主事者,言藹霖雨他結怨太深,又豈能再好好相處,言世俊回來一上任,自然就糾著那專案不放,他眼神陰鷲,在會議室,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森森白齒,一副笑面虎的樣子,會議上自是把那專案的相關人罵了個面,他去了美國一趟,沒怎麼變,倒是面板變黑不少,想必是天天摟著國外美女在海外沙灘盡興遊玩吧。
“這麼久沒見,你也不和我敘敘舊,這就急著要走?”與會人員紛紛離席,言二少這番話沒有主語,眾人皆愣,知道說的不是自己,忙抽身離去,想必大家也是知道這言二少沒有言大公子那麼好說話吧,言藹霖腳步頓了頓,也沒搭理,言世俊一個眼神,就已經有人鎖上了會議室的門,言藹霖白他一眼,真是混子性格一絲一毫也不曾改變。
言藹霖背對著他,言世俊來到她身前,手裡輕佻地轉著筆,他也沒說話,只往後退了退,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穿職業裝的女人,他一身西裝革履,像是陷入了沉思,頭微微低著,盯著言藹霖那雙高跟鞋,而後突然蹲了下來,仔細凝視著言藹霖那雙腿,言藹霖被他看得噁心,不由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不自覺間手放進兜裡,捏著那把小刀,以備那人再做出什麼齷蹉的事來,言世俊倒沒有再追上來,他猶如一個登徒子一般順勢坐在了地毯上,笑得無害,那眼神卻如刀鋒般銳利,“這麼怕我你還怎麼在這裡能呆得下去?”
言藹霖把手中的刀捏得更緊了些,是啊,這麼怕他又怎麼呆得下去,可這豪門深淵,自己又為什麼非要呆下去呢?是不甘吧,終究是不甘,所有的所有都是名義上的親人,縱然她親人緣再涼薄,可這些人,這些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人,不該這樣羞辱她!厭惡她!她未曾做錯,血緣,她怎麼能選擇?她真的有言家的那份黑暗吧,就如此時此刻,她望著不遠處坐在地上的言世俊,想象著手裡的刀片劃過他的頸脖,鮮血順著刀片流下來,流在地毯上,言世俊睜著死魚眼痛苦地等著最後一口氣掉下去,要是運氣好,會不會順帶就把言凱氣死過去了,那自己呢?自己會被警察帶走吧,而後開始監獄的一生?最喜聞樂見的一定是媒體,這平淡的生活裡多需要這樣□□迭起,風雲變化的談資與素材,她想得入迷,無意間卻晃過葉晨的臉,還有顧慕青的臉,顧慕青溫柔地朝她搖頭,只那一瞬,又消失了,是葉晨淚流滿臉的臉,她在失聲痛哭,就猶如那年冬天她來墳地裡找到輕生的自己,她哭得那樣哀慟,言藹霖心裡滿滿的酸楚,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暗自驚道,自己在想什麼呢?真的是瘋了吧?居然想著要和言世俊這樣的垃圾同歸於盡!回言家?繼承鉅額財產,這就是她所要的?這還是她自己嗎?她有些虛脫地撐著辦公椅,這條命,是葉晨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自己就這樣拿來揮霍?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她長舒一口氣,憤怒迷亂了她整個人,對言家人對她的嫌棄,言凱對她的漠然,言世俊對她的侮辱,這一切,都差一點再次毀了她,她有些混亂,體力不支,一直都未曾意識到,相對對手來說,自己真的是太薄弱了,像言世俊這樣有可能還會涉黑的人,她的命,被他們輕輕鬆鬆就可以拿走,悄無聲息地就處理掉了,她唯一能與他們斗的,就是她的命了。她混亂著,掙扎著,那種無力感,那種厭倦感席捲了她,不知何時,言世俊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拉開座椅坐在言藹霖身旁,見言藹霖冷汗津津,一張臉慘白,不由地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太好笑了,自己這還沒怎麼她呢,她就被嚇成這樣了,膽子這麼小,也不大像言家人,他突然湊近了些,拉過言藹霖的手,“如果你一直覺得這裡是狼窩,那你幹嘛要自己進來呢?難不成你還如你那個蠢母親一般想回言家?看我們父慈子孝?一年沒見,你這心倒是野了,想著當言家三小姐了?”言世俊揪了揪言藹霖的臉,言藹霖心煩地從手裡揮出刀片抵在言世俊的喉嚨,“把你的手拿開。”
言世俊料是沒想到她還能這樣,身後的黑衣大漢作勢要上來搶她的刀,“你,退出去。”言藹霖微微用了力,抵在言世俊鄂下的刀鋒利地戳了絲血痕,言世俊小孩心性被嚇到,忙揮手讓黑衣保鏢退了出去。
言藹霖滿掌心的冷汗,也不知道怎麼就走成了這一步,她佯裝著雲淡風輕的樣子,恐嚇道,“言世俊,你別逼我,你的命可比我這條命貴多了,你再咄咄相逼,那我拼了這條命也會和你同歸於盡的,以後你離我遠一點,聽見沒有!”
言世俊只好點頭稱是,她讓開了會議室門,走得頭也不回,直到出了萬盛集團整棟大樓,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