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忙接過了糕點,見金鎏破涕為笑,心裡暗襯這也不過是個和五小姐一般大的孩子,笑容便也真誠了一些,拉著金鎏柔聲道:“三小姐脾氣倒是直率,只是奴婢要提醒三小姐,五小姐脾氣犟,又夫人寵壞了,往後有什麼事,你多遷就她一點,別跟她對著幹,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吃虧的還不是你嗎?”
周媽媽能這麼說,金鎏知道她已經相信王媽媽和薛婆子打架的事和她沒有關係了,點了點頭道:“多謝媽媽提點,金鎏以後多讓著五妹妹便是了。”
金鎏的委屈,周媽媽看在眼裡,只是誰叫她不是從大夫人的肚子裡爬出來的呢,嘆了一口氣,帶著丫鬟婆子下臺階朝門口走去。
周媽媽一行人消失在視線,金鎏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周媽媽雖然心腸軟,可她畢竟是大夫人的人,今日大夫人讓她來送東西,怕也是大夫人派來探探她到底對那天打架的事曉得多少,看看是不是她指使的,經過方才她的表現,相信周媽媽知道該怎麼回大夫人了。
抬頭看了一眼冬日特有的灰濛濛的天,金鎏深吸了一口氣,冷的打了一個激靈,這麼冷,是要下雪了吧,不知道下大雪會不會很冷,若是很冷,她穿過來之前茹夫人和她的女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不過現在好了,她有了碳,還是上好的碳,不會讓茹夫人凍著了,天上的另一個金鎏,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的娘再吃苦了,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金鎏在心裡默唸,嘴角揚起自信的笑,瀟灑的轉身,揚聲道:“佳琴,送一筐碳去給我娘,梔子,取炭盆生火!”
“是!”佳琴和梔子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各自忙碌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下雪,希望越大越好!金鎏回屋前又看了一眼天空,期待的想著
冬月十八,大夫人收到老夫人寄來的信,他們已經從陸路換成了水路,算算日子,還有不到一日便能到達離京城最近的渡口京沽口,因為事前已經做了準備,府裡並沒有露出忙亂的景象,只是在派人去接老夫人的這件事上,只是老夫人在信上提的一個要求讓大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夫人,老夫人在信上有說什麼嗎?”周媽媽在八寶麒麟送子香爐裡添了一塊蜜油香,轉身間大夫人依然捧著老夫人捎來的信,關切的問道。
大夫人抬頭看了周媽媽一眼,把信遞了過去,皺眉道:“你看看。”
周媽媽狐疑的接過信,大致的看了一眼,眉毛也挑了起來,驚訝的道:“老夫人讓三小姐去京沽口接她?”
老夫人初次來京,按理應該是大老爺金致久或者二老爺金天常去接,即便兩位老爺公務在身不能去接,大房又無成年男丁,也該是二房已滿十四的二少爺金正陽前往才是,老夫人卻偏偏欽點了大房的三小姐金鎏。
金鎏是什麼身份?是大夫人好不容易奪了正妻之位的女人的孩子,老夫人之前一直對大夫人的做法不予置評,甚至連問都沒有過問一聲,這才使得大夫人放心大膽的把茹夫人和金鎏母女趕到府裡最偏的西偏院生活,對她們不聞不問,安安心心的做了十幾年的正房,可是現在老夫人突然來這麼一下,讓大夫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周媽媽,你說老太太這是什麼意思?之前來信便一直提到那丫頭,這回竟然讓這丫頭親自去接她,難不成她是想抬舉她們母女?”大夫人有些擔心的問道。
周媽媽也是滿心的疑惑,老夫人雖然身在老家,可是隻要她發話,遠居京城的大老爺和二老爺說不上言聽計從,也絕不敢忤逆,可見她對兩房的影響,就像大老爺設計二老爺當上院使的事情,相信老夫人心裡是一清二楚,卻強壓著二房的不滿,依然讓大老爺坐上了院使大人的位置,若不是有絕對的威嚴,依著二夫人的性子是斷然做不到的。
這樣的一個人物若是真的要抬舉茹夫人和金鎏,那大夫人周媽媽吃不準老夫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不敢隨便接話。
“絕對不行!”大夫人一拍酸枝木炕桌,震的桌上天青藍點翠茶碗彈了一下,坐直了身子,道:“我是什麼身份,我爹是前朝詹事府詹士大人,我兩位兄長都身居要職,姐姐是禮部尚書夫人,我怎麼能讓一個鄉下女人壓住一頭,老太太若是這麼不明事理,那我便是頂著忤逆之名,也決不能從!”
雖然嘴上說的硬氣,一想到老夫人的到來會改變她長久以來的順遂,大夫人便覺得心裡一陣發毛,她簡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茹夫人與她平起平坐,甚至壓過她一頭會是什麼樣的景象,那她豈不是會成為京城的一大笑柄?
不!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能允許!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