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
殷沁狠狠一怔,盯著顧行年久久說不上話來。
她以為,剛剛的那些話,都是顧行年在羞辱自己。
可現在看來,他的本意似乎不是這樣的。
顧行年見她不說話,微微皺起了眉頭,聲音低沉了幾分,卻也更加嚴肅認真:“我會給你和你父親一筆錢,讓你們離開這裡,數目,由你來定。”
“你說真的?”
“我看上去像是在跟你開玩笑?”
不像。
可殷沁想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只是為了秦時嗎?可秦豫北並沒有讓自己去傷害秦時啊!
難道——
“你想讓我跟我爸離開這裡,是因為你不想讓秦時左右為難?”
顧行年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看著某一處,幽幽地回道:“我為什麼想要讓你們離開這裡,是我的事,你只要說你想要多少錢就可以了。”
“不管我要多少都可以?”
“可以。”
“我要你們顧家全部的家產呢?”
“你要的起麼?”顧行年冷冷地笑,包廂裡的燈光照射在他臉上,顯得那樣��恕�
殷沁的心裡一緊,說實話,自己的確要不起,也不敢要。
可顧行年對秦時的這份心意,她卻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
殷沁起身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帶我爸離開的,我不會要你的錢,我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就可以了。”
“你說。”
“讓我我和爸安全地離開這裡,並且保證日後沒人會來打擾我們。”
“你的打擾是指追債的那些人還是秦豫北他們?”
“都是。”
殷沁回答的時候低垂著視線,神情看上去十分惆悵。
末了,微微嘆了口氣,彷彿終於做出了早就應該做出的決定。
其實在跟著秦豫北的這段時間裡,不是沒有機會離開,而是不想離開。
儘管那個男人像魔鬼一樣折磨自己侮辱自己,可自己還是在第一眼的視線對他一見鍾情。
是的,一見鍾情。
殷沁有時候想想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可感情的事啊,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真能說的一清二楚,那就沒有那麼多痴男怨女了。
——
秦時覺察到顧行年今天的心情特別好,開車的時候竟然還哼了一句歌。
“你在唱歌?”她詫異地扭頭盯著他看,眼底全是震驚。
因為在過去將近十年的時間裡,她從未見過顧行年唱歌。
可某些人挑著眉,一臉傲嬌地說:“不讓你認為我在幹什麼?”
秦時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唱歌就唱歌唄,可為什麼會覺得他輕哼一句也這麼好聽呢?
“要不晚上我們去唱歌吧。”
回來這麼多天了,也沒和宋聽雨佟若白她們好好聚聚,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洛云溪他們也一起叫過來,多好啊。
顧行年比她們這些小姑娘都年長,而且在商場混跡了這麼多年之後,總覺得唱歌喝酒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
有的人心情煩躁了會選擇唱歌這張發洩方式,可顧行年覺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更合適。
不過既然秦時提了,他也就順勢點頭答應了。
宋聽雨和佟若白一聽說晚上要唱歌,而且顧行年也要來,頓時都覺得很震驚。
“秦時你沒聽錯吧?他真的說要來?”
“真的啊。”
“……”佟若白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你確定他會唱歌嗎?”
“應該會吧。”秦時其實也不敢十分確定,“我聽到他在車上哼了一句,還蠻好聽的。”
“哼了一句?蠻好聽的?你幻覺了吧?”
“我真的聽到了。”
“那好吧,那晚上我們就拭目以待了,哦不——”佟若白笑眯眯的,可那笑怎麼看怎麼壞,“是拭耳以聽。”
秦時翻了個白眼,轉頭就給洛云溪他們打電話去了。
到了晚上,包廂裡一眼看去都是年輕的小姑娘,顧行年頓時覺得自己很老。
佟若白比其他幾個人都愛玩一點,就起鬨顧行年說:“你怎麼就自己來了?你知道秦時叫了我們,好歹也要帶幾個男的來啊!”
“就是啊!都是女的,你一個男的怎麼玩啊?”洛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