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鼓動那些畏首畏腳的同類,為什麼不大膽的去追求?失去了陽光,不等於甘心做“盲人”,體會愛在眼中別樣的美妙至珍,它便成了我們唯一能握的太陽。
儘管,這唯一是那麼的痛,那麼痛,那麼痛……。
呃,痛。
我擰緊了眉毛,是否在夢裡?
不敢睜開眼睛,所能觸、所能感的一切都充滿了白晃晃的危險。就連身下硬板床上簡單的棉麻被褥中都是那種潔淨和煦的味道,然而裹在身上卻帶來針刺般的惶恐。
從頭到腳的鈍痛,提示著這不是夢。
按住驚慌,用被子矇住全身,縮攏手腳,像只待捕受死的小狐,蜷在那裡瑟瑟發抖,這外面的原是我心心戀戀不肯相忘的陽光啊。
門開啟又合上,腳步聲飛奔至床邊,合著被單緊緊摟住我:
“你怎麼了?愛彌兒,別擔心,沒事的,沒事……,這光都用紗擋了一層。”
“不,不行,太亮了。”我顧不得丟臉,只是覺得被埋在了烈日沙漠的表層下,在這種慢性炙烤中失去生機,無可奈何的等待乾枯。
“聽我說愛彌兒,我請教了艾伯頓先生,這種程度的陽光傷害不到你,來,學著適應它好嗎?”
“你太瘋狂了,愛德華……叫一個吸血鬼去適應陽光?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打算!”角落想起艾伯頓冷冰冰的聲音,
“誰也不會改變他們的*,如同誰也不會改變她必死的路。”
他一直端坐在狹長拱窗邊。
“先生,她曾屬於溫暖,屬於陽光,屬於人類……。她曾是我們璨然的星,……一直都是,為什麼不肯回來,不會回來?她會回來的,我相信……會回來。”
愛德華從爭辯轉成喃喃自語,輕柔的往下拉扯著被單,像哄著一個嬰孩。
胸中似要起屑乾裂,想說什麼,一張口吸氣卻咳到了外面,眼睫潮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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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了回憶,我就不會如此難過。
那些熟悉的身影站在回憶裡,把我成人禮上的歌唱到了漫耳不絕:
“你屬於山嵐,你屬於海洋。
你屬於溫暖,你屬於陽光。
同鷹一起飛翔,乘著風的志向。
為善良和真理頌讚,為勇敢和自由握劍。
絕不對黑暗畏懼低頭,永不向邪惡屈服退讓。
……。
……,……。
像史詩一樣光輝,如星辰一般恆遠。
守衛你繼承的信仰!”
我已不知道到自己繼承了什麼信仰,還是早就劃不清楚信仰的界限。
也許就是因為我的懦弱,才完不成所有的期待吧。
可是,這懦弱已經生在了本性品格中,我要怎麼辦?
這樣的孩子,學會堅強,該付出幾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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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愛德華,我試試,我會努力的。”
我停下抗拒,任他把被子拉至腰間,火光坦然的灑落在背上,灼燙的痛,還好,在可以忍耐的限度之內。
像只鴕鳥,把臉埋在抓成一團的織物中,想借此鎮靜一下慌亂的心情。
“這更瘋狂嗬,想不到你還會響應?就不怕我拉開窗簾嗎?”
艾伯頓嗤笑不止,但也忍不住驚訝。
“我信的是他,不是你。”
在一個獵人面前,我站在陽光的邊緣,等於交出了最後的防禦。
躲避危險是本能所在,但我更願意,再次選擇——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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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章 錯在知曉
六十九章 錯在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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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用力撐起上身。
剛一抬頭,光源從床邊木櫃上的十字架表面反射過來,就那麼猛烈的撞進眸子。
“啊——!我看不見了,愛德華,我看不見東西,我瞎了……。”
我跌入了一個廣袤的牢籠,沒有形態卻束得牢牢。
我只能聽見自己笨重的滾落到地面,摸索著想鑽到床下去躲避的狼狽和艾伯頓輕藐的嘲笑。
“愛彌兒,不要這樣,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