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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大,卻故意裝的老氣橫秋,讓人聽了極是不舒服。

循著條小路,也不知穿過多少破爛髒亂的小巷,來到一處古廟。這廟院裡生滿雜草,想是久無人住。廟裡堂更是灰塵堆積,屋樑和那些泥塑菩薩上掛滿了迎風搖晃的蛛網。

一人負手背對著我們正在對著一尊笑彌勒出神。此人一身緊衣長袍,兩個袖口大的出奇。

少年似是對此人極為敬畏,作揖道:“主人,人已帶到。”

他嘴裡的那個主人輕輕點了點頭,道:“沒人跟蹤吧。”

少年道:“好像沒有。”

“什麼叫好像?”

他神色一慌,趕緊道:“我去看看。”

那人又點點頭,道:“你出去守著,我不叫你你別進來。”

少年應了一聲,弓身而出。

待著少年的腳步聲消失在院外,那人轉過身,笑道:“小兄弟,可還記得老夫。”

我一看他的相貌,驚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福…福伯,福安酒…酒樓…你是福伯。”

他含笑點點頭,不置可否。

我又驚又喜,道:“真沒想到會是你,當日相救,我還不知該怎樣相謝。”

可一想到已灰飛煙滅的福安酒樓和為人耿直的金掌櫃,我心中立即湧出一陣愧意,不由歉聲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也不會害得您和金掌櫃…”

他打斷我的話,長嘆一聲道:“這些事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掛在心上。再說,也不能怨你,全怪那東廠閹狗。只是,吾兒生性憨厚,雖顯愚笨,但心地卻是善良至極,也不知老夫造的什麼孽,要飽嘗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他說得動情,眼中淚光閃動,悲涼至極。我心下更慚,恨不得地上有道縫鑽進去。

“且不提了。”他擦擦微紅的眼睛,強作笑容道:“今晚找你來,是有件大事相告。此事非同一般,關係到武林生死存亡。老夫不是在誇大其詞,一旦此事成真,天下武林就要盡歸東廠魔爪。”

我心裡一緊,擰眉道:“竟有此等事,莫非東廠又在策劃什麼陰謀?”

福伯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確是東廠。但此事牽扯到一人。這人你認識,他武功卓絕,獨步江湖,在武林中地位十分顯赫,幾乎是說得上呼風喚雨。他又是一代劍宗大師,自成一派,實為一泰山北斗般的人物。”

我囁嚅道:“您您…莫非是在說尊師冷寒川?”

“沒錯。”他猛地加重語氣,似是有些氣憤的一揮長袖。

我小聲道:“在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福伯臉色一變,冷笑道:“老夫的意思是,你師父冷寒川,與東廠勾結,欲為禍武林。”

“不可能。”我幾乎是同時出口大吼道,“師父他仁義待人,主持公道,又嫉惡如仇,平生最恨的便是東廠。這些事武林中人都是知道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准你玷汙我師父。”

我自知有些失態,卻是難以抑至內心的激動。

福伯長嘆道:“老夫知道你自幼孤苦,是你師父將你一手帶大的,又授得你一身武藝。你對冷寒川的感情自是不可一日而語。但他確實是個偽君子,他…”

“你別說了。”我忍不住大吼一聲,打斷他的話,“我不會相信你的。因為我不是瞎子,我與師父一起生活了二十餘年,他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還有,你究竟是何人,你為何會知道這些事?”

他重重哼了一聲,頗有些怒意,道:“我是誰?回去問問你那個仁義過人的師父,問他可還記得二十年前差點被他害死的金樞義。”

金樞義。一聽這個名字,我腦中“嗡”的一聲轟響。當年名動江湖的第一鑄劍大師,金樞義。他的事蹟不知被多少人談論,他的武功,和他所鑄的寶劍一樣讓江湖中人心馳神往,津津樂道。師父不止十次跟我提起這位武林中的傳奇,言語中透著無限的欽慕。因為金樞義不僅會鑄劍品劍,在劍術上更是獨豎一幟,造詣非凡。只是,二十年前,不知為何,他這樣一位大人物便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帶著他那套驚世駭俗的劍法,沒了蹤影。

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他一付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麼也無法讓人聯想到神話一般的金樞義。

他冷聲道:“怎麼,不相信。只可惜…”他的眼中驀然閃過一絲悲傷。他顫巍巍地抬起寬大的右手,那個大的出奇的袖口,緩緩伸出一隻樹杈般又幹又瘦的手。

那隻手,只有四根手指,大拇指齊根而斷。

福伯的眼中盛滿陰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