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泉水,潤了潤喉。目光不自覺地在停車場中搜尋著……夏寰手下的小弟立刻自動說道:「寰哥說他今夜有點事,晚點才會到。」
微笑從英治的臉龐上消失,他揚起一眉。「我沒有要找他。」
「啊。」年輕人知道自己不小心踩到地雷,慌忙地陪笑說:「說的也是,我真是太多嘴了。對了,英治哥今天沒事的話,能不能請你開一趟指導車,這裡有不少新來的人都很崇拜英治哥的幽靈火風采,要是有這榮幸能跟著你的車後跑一趟,那真是死也無憾了。當然,這全看英治哥方不方便啦!」
「嗯,可以。我接下來並沒有安排其它的事,你們想跟車的人就來吧!」
「真的嗎?哇,那太好了。我馬上去告訴他們!」
英治看著山下璀璨的燈火,再過不久就得和這條路說再見了,應該趁這最後的一段日子,盡情地賓士留念,為這段放蕩的日子畫下句號。
***
小小的包廂內洋溢著緊繃的氣氛,明明聚集了十多人的房間中,卻安靜得彷佛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刷、刷、刷」的洗牌聲清脆地響起。
「莊家要發牌了。」站在方桌內,身穿著高衩旗袍的美麗女子,以俐落的手法,將牌由塗著豔紅蔻丹的指尖上滑出。
綠絨布的桌面兩邊都堆放著高高的籌碼。
夏寰一襲黑色禮服的正式裝扮,端坐在方形牌桌的一端,無視於包廂內緊張的氣氛,臉上掛著懶散、不正經的微笑,一手呵著根菸,一手則在身邊所倚偎的豐滿尤物身上滑動著。那被他抱在懷中的女子,發出格格的笑聲,看似推開他的毛手毛腳,一邊卻又將身子往他強健的胸口上蹭去。
相形於他的散漫不經心,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則頻頻以指頭敲打著桌面,神經緊張的模樣感染了在場其它的人。
女莊家在兩人面前都各發了一張暗牌與明牌。那男人嚥了口口水,謹慎小心地掀起自己那張暗牌的一角,快速地看了一眼,展露出欣喜的表情。
夏寰隨意地掀起牌看了看,眉頭微皺了下,咋咋舌。
這表情似乎給了男人不少信心。男人大聲地笑著說:「風水輪流轉,這一回你還有膽子跟我下注嗎?我加一百萬。」
挑了挑桀驁不馴的眉,夏寰狀甚無聊地打了個呵欠後說︰「跟。我再加一百。」
四周掀起了一陣騷動。「真可怕,現在牌面上的籌碼已經有上千萬了吧!」、「真是不要命的玩法。」、「換成我的話,大概都要嚇破膽子了」。
男人一咬牙,等待著莊家所發出的第三張牌,憑他現在手上拿到的一對黑桃A,他不相信自己會輸給那故作鎮定的笨蛋。小心地瞄瞄對方手上,不過是張小小的磚塊九,憑什麼跟他的對子比大小?
第三張牌發出。男人拿到一張紅心十。他安慰著自己,沒關係,還有機會,自己還有兩張牌,只要接下來再拿到一對就行了。反正對面的傢伙也只是拿到一張磚塊十。
「由紅心十叫牌。」莊家看了看男人。
男人再次做了個深呼吸,手指不斷地顫抖。「加一百。」
「跟。再加兩百。」夏寰輕易地丟擲了手中的籌碼,衝著男人微微一笑。
為什麼?!男人開始感覺到冷汗從背部流下,明明他的牌那麼糟,他卻有膽子跟自己賭!哪怕他手上扣住的暗牌再大,頂多也只是老K而已。K、九、十,根本湊不出什麼……還是,他打算賭一睹同花順?男人搖頭,太荒謬了,自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想拿「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第四張牌,男人一看到手上的黑桃十,不由得在內心高喊萬歲。如此一來自己手上至少有兩對了!他急忙往對方的牌面看去……又是磚塊,而這一次是磚塊K。這麼一來勝負就很明顯了,自己的贏面絕對比男人來得大。
「五百。」夏寰眉頭皺也不皺地說。
男人顫抖著手,就這一注吧!只要贏了這一注,眼前這些籌碼全是自己的了!「跟。同時,這裡有一張價值三十萬的地契,一併加上去。」
「太瘋狂了!」、「那個人該不會腦子有問題吧!」、「沒有人會跟這麼瘋狂的一注的。」、「現在到底累積多少賭金了?少說也有一千多……不,兩千萬,加上地契,不就等於五千萬嗎?」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心中的好奇已燃燒到最高點。
「怎麼樣?這樣你也敢跟嗎?」
夏寰皺了下眉頭,此時不知哪裡響起了多啦A夢的音樂鈴聲。「抱歉,我接一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