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衣覺得肚子餓了,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是粒米未進,他四下看看找了個飯館進去,打算吃一頓再買些乾糧路上吃。
吃完飯裝好饅頭楚衣趕緊離開,他從進門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在看他,一直到他離開那目光都沒有撤走,他心裡有些擔憂。剛出了門口肩膀就覺得被人拍了一下,他連忙回頭,瞧見一個體格壯碩的虯髯大漢,還未等自己開口詢問,那人大著嗓門就說:“小兄弟,我看你隻身一人,這是要去哪裡?若是順路,我們不如做個伴,路上也好照應。”
楚衣本不想理,可聽這話倒也不是危險分子,這些年因為運氣好很少接觸到原來那些人心險惡的事情,但是他腦子裡一直繃著一根弦:防人之心不可無。回答的也就能減則減:“我下南洋。”這個時代,很少有人出遠門,更別說遠渡重洋,這麼說,應該可以不漏痕跡的甩掉他了。楚衣在心裡這樣盤算著。
果然,那大漢一頓,才笑道:“哦,那倒正是南轅北轍呢。小兄弟一個人?”
楚衣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裡想著古時候果然民風淳樸,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不過他還是警惕的表示有人同行。大漢卻一臉不信的樣子:“那怎麼就你一個?”
楚衣從來就不是個擅長跟人繞圈子的人,他心裡計算了一下分量,說:“我走散了,這會正要去找他們呢。”
“哦。”大漢瞭然點頭,沒再追問怎麼掉隊這類話,而是拉著楚衣往外走:“我知道有個地方有人常常下南洋,你跟著他們還能早點找到同伴。”
楚衣被拖著走了兩步才明白這人是想帶自己去找能帶他去南洋的人,當下就萬分感激的說:“多謝大哥!”
楚衣興奮的跟著大漢走,心想著自己也算好命,遇難總能呈祥,每每都有貴人相助。那大漢憨憨的笑著,伸手摟住楚衣的肩膀,熟稔的聊了起來。
可是走了一會兒他開始納悶了,怎麼淨是轉著彎走,明明有些地方可以直透過去,這大漢卻帶著他繞了幾條衚衕才到,楚衣越想越不對勁,他裝作整理鞋襪,從那人手臂裡矮身退出,站住不動了喊前面的人:“大哥,我看我還是自己慢慢去找同伴好了,不勞煩你了。”
大漢轉過身要拉他,一邊說:“前面就到了。”楚衣躲開他的手,往後倒退著說不用,眼見大漢追上來,他連忙正了身子拼命往回跑。
拐角出來一個人,楚衣沒留神撞了上去跌倒在地,大漢追上來抓著他的衣領提起人,楚衣奮力掙扎,好不容易脫身,衝著那個撞到自己的人就去了,他不管那個是誰,現在是他唯一的救命草了,他只能拿命賭一次了!
繞到那人前面楚衣愣了,這是個外國人啊。
沒時間讓自己再想對策了,那個大漢已經在跟前了,楚衣腦子裡閃過一個英文名字,十八年沒用過的ABC在腦子裡飛速跑過,他先用那個大漢能聽懂的中國話大喊一聲:“戴納,你怎麼在這裡?我終於找到你了,其它人也在附近吧!”顧不上眼前這個外國人滿臉的迷茫,楚衣瞟了一眼那個站在原地不再前進的大漢,心裡知道起作用了,然後用英文跟眼前人打商量:“是這樣的,後面這個人圖謀不軌,你也看到他對我窮追不捨了,我……”楚衣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藉口,本著快速逃生的原則,開始對大漢進行詆譭:“他是這一帶的地痞,想抓我回去,回去,那個……”楚衣再次鬱卒,中國人很容易就明白“相公”的意指,但是用英文表述出來就不是這個味了,乾脆就說:“He wanna fuck me!(他想□我!)”
感覺到對方明顯的一震,楚衣心想這不是恐同分子吧,自己不至於這麼倒黴吧,難道好運氣都用光了,從少爺丟了那一刻起自己就要一直倒黴運了?
不過,在對方正式拒絕幫助自己之前,還是要盡力尋求幫助,楚衣繼續結結巴巴的用英文說:“請你假裝我們是認識的,帶我走,事後我會給你很多報酬!拜託拜託!”
外國人猶豫了,那短暫的幾秒讓楚衣以為時間都停止了,然後他聽到一個動聽的聲音說著標準的英語,帶著中世紀的騎士般的優雅:“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楚衣驚訝的張開嘴巴,要不是那個大漢還在一邊用探究的眼光看著他們演戲,他真想放聲尖叫,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巧合成這樣他寧願相信這是上天的安排!他相信,從古至今沒人比他更相信鬼神的存在,沒人比他更虔誠的在廟宇裡祈禱,在發生他靈魂穿越然後重生在一個嬰兒身上這種事情之後,無論他原先怎麼堅持無神論也沒用了。所以他現在相信這就是神靈安排的。
說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