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古怪的感覺,因為他們此去的方向不是別處,正是那給予大地上無數生命以光明的巨大火球太陽!
沒錯,就是太陽,在樊席帶著他一起飛行的方向上,中間根本就不存在其他的星辰,距離最近的就是那彷彿永恆燃燒的大火球了,再往前方的下一刻星辰,在太陽的光輝中幾乎肉眼難見,其距離少說也有百萬裡,甚至百萬裡或許都不知,如果是去往那裡,一個來回恐怕兩界大戰都結束了,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去往最近的太陽。
想到此處,凌展自然脫口說出了心中的猜測,並且很快就得到了樊席的親口證實,那第三個仍舊存在於世間的人類合道修士,正是居住在太陽上面!
這一來,凌展心中的古怪情緒不但沒有消減,反而還更增三分,他想不出一名修士究竟會因為怎樣的原因才會選擇居住在太陽上面。
雖然以他如今的修為,想要進入那能夠將石頭都炙烤成氣體的火爐中也並非難事,但是能夠進入是一回事,長期居住其中又是另一回事了。
凌展自忖,就算他將八卦火道與五行火勁合二為一,內外貫通,但最多也只能在太陽上停留一年時間,超過一年就必須暫時離開,尋找一個寒冷的所在,化解體內熱毒,否則難保修為不受任何影響。
除此之外,他還隱約覺得,樊席與那個將要見到的存在,一個居住在月亮裡,另一個卻在太陽上,這中間似乎有些極為特殊的關係。
當然他不會傻到直接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畢竟這涉及了兩名合道修士的隱私,如今大敵當前,還是不要隨便惹怒兩個難得的盟友為好。
月亮和太陽之間的距離也並不算近,一老一少飛行了近一個月時間才漸漸來到太陽附近。
此時凌展眼中看到的,除了無盡的火焰便再無其他,劇烈的高溫迫使他不得不運起元力抵禦,否則以其經歷過魔息強固的強悍肉身也要被燒成一團焦炭。
樊席此刻的臉色也並不輕鬆,顯然以這個老牌合道強者的實力,來到天地烘爐之中也要十分謹慎才行。
兩人最終並沒有直接落到太陽表面去,而是選擇在一個合適的距離上停下,在這裡他們還不至於消耗太大,變成撲火的飛蛾。
停住身形後,樊席凌空盤膝而坐,稍稍恢復了一下途中消耗,而後輕咳一聲,驀然高聲喝道:“冰韻,舊識樊席來訪,請現身一敘!”
他的聲音中包含著一種強大的音功,即使是在太陽燃燒的轟鳴聲中,也顯得清晰異常,一旁的凌展聽在耳中不禁暗自讚歎此老的實力果然不可小視。
不過樊席一句話說罷,卻是半晌都無回應,彷彿那叫做冰韻之人並不在這裡,又或是故意選擇不答話。
又等了半晌,樊席的神色似乎有些尷尬,偏過頭朝著凌展苦笑了一下,隨後再次運起音功說道:“冰韻,樊某此次並非獨自前來,同行的尚有一位剛剛踏入合道境界的小友。不過你可不要小看於他,這位道友雖然進入合道期不久,但其實力卻絕不下於你我二人,甚至還猶有過之,因為他掌握的不只是一條天道,而是比你我加在一起還要多出一條的三條天地至道,稱其為古往今來的合道第一人也不為過。”
此老說到後來,越說語氣越是興奮,彷彿將剛和凌展見面時的那番震驚全部壓在心底後,又一併放在今日宣洩出來,甚至其音功也運轉得越發劇烈,竟然使得周圍百里的熱意都降低數分,音波震盪間在虛空中撕裂出一道道細小的裂縫,隱隱有著以聲音就能抗衡練虛期修士的態勢。
感受到其聲音中的獨特力量,凌展不禁暗自咋舌,一邊小心的抵禦著音波帶來的絲絲侵襲,一邊仔細觀察著這門功夫的變化,試圖將其中的道理剝離出來,用以增長自身實力。
對於他這番行為,樊席彷彿全無所覺一般,只是兀自滔滔不絕的說著,說完了自己和凌展見面後的諸般事情後,他竟然談性不減,忽然將話題轉到了陳年舊事上去,回憶起過去千百年間的經歷過的種種。
這一來凌展聽著可算是增長見聞了,畢竟以樊席存在的歲月之久,其一生可謂見多識廣,經歷的事情之多,簡直超出凌展數百倍。
當然這只是計算凌展自己的一生經歷,如果把他自己過去的九十九世,乃至吞噬的那無數條靈魂中的記憶都加在一起,那天下間恐怕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所知還要多的人了。
而且即便他腦海中記憶的事情很多,但是單論和強者交手的經驗,卻是沒有樊席那麼豐富了,除非他有朝一日能挖掘出道真的記憶,否則聆聽一下此老的經驗也是大有裨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