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遊向其他相連的樹木。
這個過程中,凌展一動不動,他如今實力大減,又不確定此蛇有無毒性,選擇靜等不動是最好的辦法。
終於等到青皮蛇離開,他連忙將蛟皮儲物袋解開收好,翻身一躍下了大樹。
可惜他忘了自己力量不足,落地時一個踉蹌摔倒在草叢中,還撞倒了一頭跑過的生靈,在林中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好在地上的都是些草食動物,也不找他麻煩,只是繞開繼續向前奔去。
這一來,凌展心中也生出些好奇,想要看看這能以簫聲引動山中萬物的,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他也加入到前進的隊伍中,一路向那聲音來處奔去。
離得越近,那簫聲越是清晰,時而宛轉悠揚,時而含蓄深沉,時而如鳴佩環、洋洋盈耳,凌展的心中驀然生出一股奇特的情緒來,彷彿這簫聲在指引著他未來的道路。
他的腳步漸漸輕快起來,彷彿白日的疲累都在簫聲中散去,餘下的只是心中一股淡淡的愉悅和寧靜。
逐漸,前方的地勢低了下去,現出一片山坳來,似乎正是他墜落時的地方。
凌展爬到一塊較高的岩石上,向那山坳中望去。
眼前的一幕讓他無比驚訝,只見山坳中一灣圓湖,湖水清澈,映出天上繁星皓月。湖邊坐著一個身影,正是吹簫那人,只是從他這邊看去只看到那人背影,辨不出是男是女。
湖邊,有上萬只生靈蹲坐,其中既有羊鹿狐兔這等小型動物,也有虎豹這般大型猛獸,但無論是怎樣的生靈,都只是靜靜的坐在一處,眼神望著那吹簫之人,彼此之間並無爭鬥。
那人坐在萬獸之中,彷彿是這山中的王者,周圍聚集的生靈越多,那簫聲越是行雲流水、清耳悅心。
凌展本要高聲呼喚,又怕破壞了這美好的情景,只得緩步走下山來,與眾多生靈一道,坐在湖邊靜靜聆聽。
良久,簫聲逐漸散去,萬種生靈似乎得了什麼命令,紛紛在湖邊倒臥下來,不多時便紛紛安然睡去。
那人垂下手來,靜坐一陣,這才站起身轉過頭來,彷彿早就知道凌展的存在一般,向他身上看來。
凌展此時不由得一怔,那人的面容實在是太普通的,與他吹奏出的簫聲完全無法比擬。可是就在這平凡的相貌下,卻又似乎隱含著一股睥睨天下的力量。他的雙眼不經意的一瞥,竟讓凌展的心中生出一股不敢直視的念頭來,這比之段涵龍化神後期的威壓還要濃重得多。
他心知深山茂林中多有高人隱士,就是出現個實力遠超段涵龍的存在也不足為奇,這些人最厭塵世紛擾,如今自己貿然闖入,只怕會惹得對方不悅。
於是他忙低下頭,站起身來躬身道:“弟子于山中迷路,無意間受前輩簫聲吸引,貿然來到此地,若有打攪得罪之處,還請前輩原來。”
那人看了他一眼,目光卻又轉向別處去,只是在聽過他的話之後輕輕“嗯”了一聲,也不說話。
凌展見他不答,也不敢自行離開,只得保持著躬身的姿勢,靜靜地等待。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漸漸感覺到腰背有些痠痛,此時他心下暗惱自己如今怎地如此不濟,不過站得一時半刻就覺疲累,放在過去這不過是練功習武時的小事罷了。
但他仍是不敢亂動,只得辛苦的強忍,間或小小的變動一下站姿,緩解身上的痠痛。
那人驀然轉過頭來,輕笑一聲,用磁性悅耳的聲音道:“好啦,你站直了身子說話罷。”
凌展如問大赦,忙站直上身,卻不活動腰背肌肉,依舊抱拳道:“前輩這可是原諒了晚輩打擾之罪麼?”
那人一揮手中長簫,笑道:“我又沒怪過你,哪來原諒之說?”
凌展心中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那,弟子就不多打擾了,這便告辭。”說著,他轉身便要抬步離開。
可是那人忽道:“慢著,怎麼這就走了。有客自遠方來,我這主人怎能不招待一番。”
凌展轉回身來,見他正向自己招手,彷彿真的像是招待客人一樣,他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在那人的示意下乖乖於湖邊坐好。
那人與他對面而坐,揮手間取出一方案几,几上一副杯盤,似是茶具,又似是酒具。
凌展正奇怪間,只見那人抬手向湖中一指,一線湖水自湖中飛出,似自在有靈般射入几上一尊玉瓶中去。
那人拿起玉瓶搖晃一陣,口中道:“請你嚐嚐我這千年佳釀百花酒。”
凌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