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卡車裡的公安也都跳下車,村民一看又來了二三十個全副武裝的公安,也都膽怯了,一個勁的往後閃,讓開了一條通道。
王國華和於明河大踏步的走進了院子,秦大寶跟上,再往後是兩名法醫和刑偵處負責照相的一名公安。
一進院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面而來,王國華久經沙場,自然不在乎,他見於明河掏出手帕捂住口鼻,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可再看到秦大寶若無其事的樣子,暗暗點了點頭,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個幹公安的材料。
門口有兩個派出所的公安站崗,見到王國華等人,急忙立正敬禮,
王國華沒有進現場,法醫和照相的公安進去了,於明河猶豫了一下,停住腳步,站在了王國華身旁,
秦大寶脫了大衣,遞給門口站崗的公安,他怕穿著大衣進去,一不小心,大衣下襬碰到了什麼,擾亂了現場的取證,
他一進去就知道自己想多了,這是個外屋,灶臺水缸,牆角堆著柴火,柴火上坐著一個女人,頭髮蓬亂,一臉的木然,身上穿著的小棉襖,敞著懷,身上臉上濺滿了血漬,
她揹著手,應該是銬住了,
一名女公安站在她身邊,
秦大寶皺緊了眉頭,他雖然沒見過這個女人,但應該是秦立業的媳婦兒王素梅,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裡間屋,儘管秦大寶出過很多的現場,但是這麼慘烈的現場還是頭一次見。
這是一個農村常見的屋子,靠窗戶是一鋪大炕,牆面黢黑,一看就是常年火燒火燎形成的,
屋子裡到處都是鮮血,一個男人仰面躺在炕上,下身赤裸,身上塗滿了血痂,到處是翻開的傷口,
還有一個男人趴在地上,全身赤裸,腦袋幾乎被砍成了兩半,脖子和腦袋只剩一點連著,
看得出來兇手對他是恨之入骨。
法醫站起身,這就不用收拾,直接裝袋拉走就完了,砍成這b樣,就是大羅神仙來都救不了,也不用做屍檢。
秦大寶漠然地用腳尖把地上屍體的腦袋翻過來,果然是那該死的秦大初。
他轉身來到外間屋,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的眼珠都不會動了,盯著一處一動不動。
秦大寶來到門口,從門口的公安手裡接過大衣,展開,蹲下來披在女人身上,女人仍是無動於衷,
秦大寶大踏步從屋裡出來,他只覺得內心如火燒一般,燥熱無比,他解開制服的風紀扣,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秦大寶叫過門口的公安問道:"是誰報的案?"
公安猶豫了一下:"是村長。"
"人在哪?"
公安左右看了看,招手把院門口一箇中年人叫了過來。
"他就是村長。"
秦大寶看著眼前這個戴著狗皮帽子,呲著大黃牙,凍得一個勁擦大鼻涕的男人,厭惡的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