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早請示,晚彙報還是挺好的。” 左群峰怔怔良久,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黃達發難以置信地盯著左群峰。 左群峰面現尷尬,“老黃,你仔細想想,小陳這麼幹,最大的得利方是我啊,如果靠這種辦法能凝聚意志,未嘗不是美事。” 黃達發冷笑道,“美事固然是美事,可你想過沒有,如果默許姓陳的這麼做,他就獲得了全面插手綠柳盟的機會,這可是致命的。 短短時間內,這小子就聚攏了不小的人望。 如果只是有手腕也就罷了,這小子還實力超群。 你倒趙曠為何乖乖寫幫規,那是和這小子比鬥,先比力氣,後比拳腳,最後比刀兵,三局三敗,無話可說。 按規則,他是要跪地抄寫幫規的,可姓陳的免了他跪地,還給他弄來了石桌。 趙曠抄寫幫規之際,圍觀的那幫混賬,可是都喊著‘副盟主仁義’。 如此毒蛇一樣的人物,盟主你要放任他坐大麼?” 黃達發一改頹廢,滿面嚴肅。 他最善於從細微中察辨趨勢,適才,左群峰頂在頭前,黃達發便隱在暗處收集情報。 左群峰被許舒的“早請示、晚彙報”弄得陶陶然,黃達發一眼便洞穿了其中的兇險。 黃達發的話如黃鐘大呂,敲在左群峰心房。 左群峰冷然道,“果然是條毒蛇,真不知他到底是何圖謀。 老黃,我忽然很後悔給他一個副盟主的頭銜,這是給自己埋了顆隨時會爆的驚雷啊。” 黃達發道,“盟主能意識到危險,總算還是好的,好在時間站在咱們這邊。 不管姓陳的是樹立威望也好,收買人心也罷,沒有經年累月的工夫,是不可能成功的。 咱們只需再等個三兩個月,等小陳的熱度消退得差不多了,就可以下手了。 到時候,讓他出外執行任務,隨便來個意外,這樁麻煩就了了。” 左群峰撮手道,“如此說來,小陳搞的‘早請示、晚彙報’活動,可以放任他推進?” 黃達發擺手,“這個容後再說,等過了這個坎兒,我親自著手。 不管怎樣,小陳提的這個方案,我是挺認可的。” 左群峰哈哈大笑,應承了黃達發。 許舒沒真讓趙曠抄寫整本幫規,等他寫滿一頁,便放趙曠離開。 許舒揮散眾人,在暖風亭喝了一壺茶,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施施然朝後廚走來。 見他過來,後廚的人紛紛向他行禮問好,一聲聲“副盟主”叫得絕對情真意切。 自許舒掌管後勤以來,給後勤人員大幅度提高待遇。 與此同時,幹活不上進的,他是毫不留情地撤換。 現在的後勤人員,基本全是他提拔上來的。 亂星峽谷不好混,很多超凡者憑一腔血勇來此尋覓機緣,最後混得連離開此間的傳送陣費用都湊不齊。 出海風險又大,朝不保夕。 別看綠柳盟後勤單位,多是些挑水劈柴的活計。 但至少三餐一宿有個基本保證,還能賺取一些費用,安穩地留在亂星峽谷繼續等待機緣。 所以,別看是後勤的活兒,競爭壓力一直不小。 許舒揮揮手,讓眾人繼續幹活兒,他徑自來到小廚房,那處炊煙裊裊,飄來濃郁飯香。 隔得老遠,許舒便瞧見秦冰翹著豐隆的臀丘,在灶臺間忙碌。 緊巴巴的彈力褲,襯得雙腿修長,臀線渾圓。 許舒轉過頭去,咳嗽一聲,秦冰轉過頭來,高聲道,“副盟主來吶,您要的鍋巴飯,還要些火候。” 她臉上帶著傷疤,也難掩俊俏。 當然,這傷疤,也是她矯飾的。 “好好好,我等會兒,待會兒用新煉的豬油一拌,那才叫一個美味。” 許舒在廚房前的躺椅上坐了,懶洋洋曬著太陽。 他頻繁折騰後勤人員,就是為秦冰,老白等人打掩護。 他自知被盯得緊,很多不便操作的事兒,只能假手於秦冰和老白等人。 他留了個心眼,並未真的將秦冰和老白安排進後勤,而是作為後勤供應人員,運米販菜送油等,時時保持聯絡就行。 所以,左群峰屢次查驗後勤人員,都沒抓到許舒的短處。 “何事?怎的突然要求會面?” 許舒彈出一顆藍樓,叼上嘴來,用靈犀訣,叩響秦冰心絃。 秦冰指間掐動,許舒肩頭的耳報神向許舒靈臺中傳來意念,“蔣池不見了,我留下暗號,也不見他來接頭。” 許舒得靈犀訣後,曾找機會將靈犀訣傳給了秦冰。 他原以為以秦冰辨陰士的途徑,陰魂壯大,修習起來,必定易如反掌。 未料,秦冰始終無法掌握靈犀訣,說根本無法運轉法訣。 許舒納罕無比,難道非靈慧種子不能點亮靈犀?那自己為何能修行?難道是自己靈魂特殊的緣故?許舒想不通,便只能按下這個問題。 此刻,他和秦冰碰面,他用靈犀訣,扣動秦冰心絃。 秦冰用耳報神,引動許舒靈臺,倒也交流無礙。 “怎麼突然關注起蔣池了?” 許舒奇道(心念)。 秦冰道(耳報神),“我和他是搭檔,雖有時分開行動,但總要聚在一起,通報資訊。 現在我在幾處約定好的聯絡點,刻上聯絡記號,都未得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