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才享用完豐盛的早餐,滿頭大汗的陳管事趕了進來,這位再沒了曾經的睥睨之態,一邊行禮,一邊輕聲催促許舒趕緊起駕,場面都排開了,就等著他出場了。
此次的戰場,選在景賢島的真賢廣場,也是許舒當日領受二等功的地方。
他到時,著實嚇了一跳,整個真賢廣場被四道光幕遮蔽,只留兩道窄門。
左邊那道窄門前,人頭攢動,卻是不少黃牛,在加價出售著門票。
老遠便聽見叫價聲,許舒暗暗吃驚,深覺自己還是眼皮淺了,敲陳山河的竹槓著實太輕了。
他跟著陳管事從右邊那道門入內,才一進門,差點被場間的熱浪,掀了個跟頭。
偌大個廣場,被劈出將近一半面積作了角鬥場,四面都用陣法加持,設了上千座椅。
正東面更是挪移到一座三層高的木樓,闢作包房。
木樓的三層露臺上,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列列的金袍長老,其中前排還有數十位加冠的老者。
最引許舒矚目的是居中而坐的紫冠老者,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級別的存在。
景賢宮內,金袍至黑冠,是一個層級。
這個級別內,乃是同輩。
而紫冠,則是坐宮長老這個級別,乃是太上長老,也就是許舒的師叔輩。
據許舒所瞭解的,能加上紫冠的,基本都是仙基級別的強者。
仙基啊,他現在已是煉炁圓滿。
可他知道,煉炁和仙基之間,是隔著何等可怕的天塹。
一百個煉炁圓滿,也未必出得了一位仙基。
何況,他還走的古修之路,後面的門徑都沒尋到。
“頭排怎麼還空那麼多座位?”
許舒在陳管事的指引下,在最左側前排落座。
陳管事道,“真仙宗的人來了,正在拜見掌宮大長老,一會兒肯定也來觀賽。
許長老,您今兒個若是贏了,可就名揚天下了。”
“承你吉言。”
許舒點燃一根藍樓,“我這沒事兒了,老陳,你撤吧。我和槐山說說話。”
陳管事屁股像是焊在了座椅上,“我哪有什麼事兒,今天就是陪您,慶祝您旗開得勝。”
許舒擺手,“行了,老陳,你不就是怕我不上場麼?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我還能撤?”
陳管事一臉尷尬,“誤會了,誤會了,我過來是幫您介紹情況。
今兒這陣勢,來的都是宮裡、各殿的大人物,我家公子怕您不熟悉,特意指派我過來,給您搞搞解說。”
“難為你了。”
許舒懶得戳破,“既如此,那你說說,那位頭戴紫冠的是誰?”
陳管事道,“坐宮長老左太行,宮裡是輪崗制,大長老一般不視事。今年是左太上長老值崗,宮裡的大事小事,他說了就能算。由此,也可看出今次決鬥的規格。
舞臺,我們公子已經給您搭好了,您就盡情展示吧。”
許舒微微一笑,“陳公子哪裡去了?”
此間禁制強大,許舒魂念竟無法釋放感知。
陳管事指了指東側的木樓,許舒看過去,二樓的露臺上,陳山河正朝他這邊看來。
和許舒一對眼,陳山河面帶微笑,揮了揮手。
“山河兄,那傢伙就是許舒?很一般嘛。”
“就是,也不像是有三頭六臂的,竟敢挑釁趙倘。”
“此子不可小覷,翻翻景賢宮的歷史,何曾有誰在短短几年之內,從一個力士爬到這樣的高位。再是機緣巧合,也不能否認有實力的成分。”
“不管這些,只要這小子能上場就好。”
“…………”
陳山河身旁的幾位華服公子,皆是景賢宮中權貴家的的二代三代子弟,也是他操盤此次比斗的合作方。
“話雖如此,但有筆賬,我要提前先報給諸位。”
陳山河道,“姓許的從我這兒訛了二十枚煉炁丹,不給,他就不答應上場。
我沒辦法,只能先從我師爺那裡預支了一些,抵給了他。
這筆賬,諸位怎麼算?”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陳山河哂道,“我知道諸位不願意粘鍋,誰叫陳某人多事,組織這場比鬥呢。
得,這筆開支,陳某人自掏腰包。
但戰後,我不想看到姓許的還繼續待在桃慶堂掌堂長老的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