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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蒼茫的大海,鹹腥的海水,是完全可以吞噬生命的。難道,簡言和沈若天深埋大海了?

怎麼會?絕不可以!

砰於柏徽手上的酒杯被他捏碎,稍顯粗糲的手指縫隙透出鮮紅的顏色。

碎片敲擊在桌上的聲音很清脆,其中一小片直接濺進了喬菀的額頭。

人的額頭是聚血比較多的地方,比起臉頰唇角這種區域,額頭一旦有了口子,淌血的速度會非常快。

宴會場的聒噪嘎然停了下來,可於柏徽太過入戲,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變化,深邃的瞳仁比外面的夜色更迷離。

一股暖流從眉心上方滑落,越流越急,喬菀沒感覺很疼,只是被玻璃扎到的地方有些刺癢,她下意識地一抹臉,卻不想整張臉都被沾染上了血跡。小小的傷口硬是製造了副血流成河的畫面。

作為法醫,她深知產生這種效果太正常不過。

前方,卻有幾個女人驚撥出來,於柏徽後知後覺的回神,首先進入他眼簾的是桌上的玻璃碎和自己的手,當目光移向喬菀的一刻,他徹底愣住了。

喬菀盯著自己手上的血發呆,她倒是比於柏徽淡定許多,從桌上扯下幾張溼紙巾冷靜的擦了擦,隨後轉臉凝上了於柏徽從眸底翻湧出來的驚愕,冷淡地說了句,似乎囂張的人是你,不是我。語落的一瞬,她使了個眼神示意他看看其他人的眼神。

一句先前在於柏徽府邸他送的警告,巧妙的還給了他。愣是讓眼前的男人說不住隻字片語,於柏徽目光如炬的同時,喉結卻滾動出無措來。

在生死線上來來去去好幾次,對付這種小場面喬菀已不會和當初拿酒瓶子砸人時那般柔軟。

要不是春花在於柏徽手裡,呵!

對她而言,經常被人用死亡要挾,早晚有一天也是會淡然麻木的。

斬叔的臉上有絲不悅,劍眉星目,一張老臉板得似石頭般生硬。原本就因為簡言遲遲沒有出現,斬叔已經很不高興了,再加上於柏徽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出仙女散花的砸場子戲碼,斬叔的臉色更是沉到極致。

砰門,被推開!在鴉雀無聲的時刻一下便刻畫出一個引人注目的時間點。

所有人的目光很快從這場鬧劇中撤離,齊齊投向那個頎長的身影。

簡言一身黑色西裝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細碎的髮梢悉數被定型到腦後,鵝黃的暖光打在他墨色的眼裡,蘊上了層星辰的冷傲。

他的眉宇是和從前截然不同的色彩,銳利漠然。

黑色西裝裡深藍豎條紋的襯衫緊緊包裹著他的堅實曲線,領帶夾夾得一絲不苟,自內而外的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氣場。

身後,齊刷刷地兩排隨從,皆身穿黑色西服緊緊跟隨。

伴隨著簡言的出現,宴會場許多認識這張面孔的人三三兩兩的站起,恭敬的目光齊齊向此時大廳裡的焦點人物。

喬菀顧不得自己的狼狽,下意識地站起身,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跳躍出來。

他,是簡言嗎?他,真的出現在了這兒!可是短短几米的距離,喬菀卻瞬間覺得他們隔開了一個世紀的距離。

此刻的簡言太陌生,陌生到讓喬菀的雙腿像貼膏藥般貼在了地上,無法邁動一步。

簡言出現的猝不及防,讓於柏徽也不自覺地站起身。

那張稜角分明的臉越來越清晰,於柏徽嘴角的笑弧宛如波光瀲灩裡的海市蜃樓一樣夢幻。

他就猜到簡言不會死,十幾歲那年就被丟到原始森林裡都硬生生活下來的男人怎麼會輕易的沒命。

當簡言的腳步停下,目光快速的環視一圈後很快對上那雙驚愕的女人眼睛。

一顆男人的心臟深處拍打著浪花,不斷襲擊他柔軟的心房。簡言就料到今天於柏徽會把喬菀帶在身邊。

威脅,是那個人樂此不疲的手段,屢試不倦。

簡言的眼光在喬菀臉上停留了片刻,收回的時候竟沒有半絲半毫再留戀的意思。

這重反應讓喬菀徒然摸不著頭腦,心裡轟然一怔,他移開雙眼的那瞬是那麼冰涼,寒入心肺。

站在喬菀身邊的於柏徽卻掠起了笑,不但對簡言的冷漠不感到驚愕,反而心裡的底氣和肯定又多了一分。

他扯了幾張桌上的溼巾,左手一把箍住了喬菀細長的脖子,抬手輕輕為她擦去殘留的血跡。

從未有過的柔和嗓音逸出唇齒,對不起,因為我受傷了,疼嗎?

喬菀愣了愣,睫毛輕輕顫動幾下,片刻的走神後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