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王妃的臥室,回軒華園去了。
這陣子沒有歇好的不只青瑤一人,王妃臉上雖然不顯,可一顆心一直提到半空中,如今好算才落了地。她伸手揉揉太陽穴,疲倦的說道:“本宮累了,鋪床吧,本宮要睡一會兒。”
銀鈴忙將床鋪好,在薰籠裡放了一把沉香屑,金鈴上前服侍王妃卸了頭上的釵環,通了頭,玉墜捧著青蓮色軟緞寢衣上來服侍慶親王妃換了,慶親王妃躺到床上,雙眼合起,不過片刻工夫合已經安然入睡。
孟興一直藏在安瀾園大門外的灌木叢中,他見世子妃帶著丫鬟從安瀾園中走出來,立刻抄小路飛奔向小佛堂,氣喘吁吁的對慶親王爺說道:“回……回稟……王爺,世子妃娘娘……回去了。”
正躺在安樂椅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書的慶親王爺一聽孟興的話,立刻坐直了身子,眉眼飛揚的叫道:“好,好奴才,有賞。”說著便將他正把玩著的一隻玉玲瓏丟給孟興,孟興忙跪下謝賞,這玉玲瓏挺珍貴的,若非慶親王爺特別高興,再不能把這玉玲瓏賞給孟興這麼個小廝。
慶親王爺站起來,將身上的衣服的褶皺扯平,雙手往身後一背,便興沖沖的快步走出小佛堂,向安瀾園前進。
進得安瀾園,所以的下人都跪下請安,慶親王爺只壓低聲音道:“都起來,不許聲張。”
慶親王妃不在安瀾園的這些日子裡,慶親王爺三五不時的歇在安瀾園,如今安瀾園的下人看到慶親王爺已經習以為常了,王爺既說了不許聲張,那她們就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果然沒有人向裡頭回稟。
慶親王爺走到慶親王妃起居的屋子外頭,見兩個小丫頭拿著杆子轟鳥雀,便招手叫過一個小丫頭,壓低聲音問道:“王妃在歇著?”平日裡主子沒有休息,是不用小丫鬟拿著杆子轟鳥雀的,是以慶親王爺才有此一問。
小丫鬟跪在慶親王爺的面前,小聲說道:“才金鈴姐姐出來告訴的,王妃娘娘歇晌,不許讓雀兒吵著娘娘。”
慶親王爺點點頭,揮揮手道:“繼續轟吧。”小丫鬟磕了個頭繼續拿著杆子轟雀兒,慶親王爺則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向慶親王妃的臥室走去。
沒由來的,慶親王爺覺得自己心跳加快熱血上湧,忽然間竟有了種毛頭小夥子的衝動。搶先制止掀簾子的小丫鬟出聲,只用手示意她打起簾子,慶親王爺就這麼輕易的登堂入室了。
慶親王妃歇在裡間,金鈴和玉墜兩個坐在外間窗下的矮榻上做針線,看到慶親王爺突兀的走進來,兩個丫鬟嚇了一大跳,雙雙站起來便要給慶親王爺請安。
豈料慶親王爺先一步將手指豎到唇中,輕輕搖了搖,幾乎不發聲的說道:“免禮,不要驚了王妃。”
金鈴玉墜自來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兩個丫鬟有些個不知所措,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慶親王爺已經走到裡間的門口,自己伸手打了簾子,哈腰鑽了進去。
銀鈴正伏在桌上描花樣子,她聽到門簾被掀開的聲音,只道是金鈴或是玉墜進來,便也沒有抬頭,只繼續描花樣兒,這可是王妃從南邊帶回來的新花樣兒,銀鈴打算給王妃做一頂臥兔兒一副暖手,要趕緊做出來好讓王妃過年的時候穿用。
慶親王爺見銀鈴連頭都不抬,倒省了他的事,便笑著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王妃的床前。
此時慶親王妃已經睡熟了,她睡的很安詳寧謐,白淨的臉上泛著淡淡微紅,一捧烏髮散在枕上,柔滑亮澤不說,還散發著淡淡的馨香,慶親王爺雙目微閉,深深的呼吸著這樣的馨香,只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看著眼前這個他本應該最熟悉的,可是偏偏又極為陌生的妻子,慶親王爺心中的懊悔之意翻江倒海,他到底是被什麼迷了心竅,怎麼就能對他的王妃視而不見呢。
時光對慶親王妃極為厚愛,她豐潤白淨的臉上幾乎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纖眉如柳,瓊鼻似玉,淡紅的雙唇更是對慶親王爺散發著無盡的吸引力,他是多麼的想一親香澤,三個月的和尚生活對於慶親王爺來說,可算得禁慾很久了。
可是,屋子裡還有個丫鬟呢,慶親王爺打定了主意,便走到桌前壓低聲音道:“你出去。”
慶親王爺把銀鈴嚇了一大跳,她在愕然抬頭的同時,已經張嘴喊了起來,只是這聲音並沒有衝出銀鈴的喉嚨,慶親王爺的大手極為迅捷的捂住了銀鈴的嘴,慶親王爺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許叫,快出去。”
銀鈴哪兒敢不聽王爺的命令,忙緊緊閉著嘴飛快的走了出去。不過這丫頭很鬼,她走是走了,可是腳下卻假做無意的踢倒了放在桌腿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