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傻了眼,這會兒她怎麼還能不知道韓老夫人的用意。這顯然是要折算了銀子,讓她一文不少的賠出來。陳氏自己算了一下,那張單子上的首飾怎麼也得十幾二十萬,若是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她還扣著那些首飾有什麼意義呢,首飾是死的,銀子可是活的呀,這豈不是疼也疼死她了。
韓府管家的辦事效率極高,就在陳氏想方設法溜出去的時候,管家便來向韓老夫人回稟了。他跪在簾外高聲回道:“回老夫人,祥記掌櫃按現在的市價算過了,單子上的首飾共計三十九萬七千五百六十兩銀子。”
陳氏一聽這話,立時炸了,她瘋了一般的跳起來叫道:“胡說,哪裡值這麼多銀子!”
管家跪在簾外,不卑不亢的沉穩回答:“回大夫人,祥記掌櫃說了,單子上的首飾樣樣都是珍品,有四套頭面鑲的都是外洋來的珍珠寶石,如今海運不暢,便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其他的首飾也都是極難的的珍品,若是再算上這個因素,這張單子的首飾,少說也要值五十萬兩。”
祥記的掌櫃如今已經六十有餘,是珠寶首飾業的頂尖人物,當年江氏的嫁妝都是從祥記定的,就是祥記掌櫃親自經的手,這批首飾能值多少銀子,還不是他說了算。這會兒就算他說值一百萬兩,別人都不好說什麼。
陳氏被管家說的無言以對,冷汗已經滲透了衣裳。這時韓老夫人淡淡說道:“韓安你下去吧。”管家磕頭,告退。陳氏顫微微的抬頭看向韓老夫人,韓老夫人淡淡說道:“好歹你也是青瑤的母親,青瑤出閣,除了她親孃留給她的東西,你這做母親也不能一點不表示,這麼著吧,乾脆湊個整,你拿四十萬兩銀子出來也就是了。這也就是還要發嫁青環,否則只拿兩千兩銀子,你這做母親的丟人也得丟死了。”
陳氏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便暈倒在地上。在一旁的沈嬤嬤飛步上前,先試了試陳氏的脈,然後拔下頭上的絞絲銀簪,又快又穩.又準的扎中陳氏的人中,疼的陳氏一激靈,想不醒過來都不能了。
陳氏一醒過來便爬到韓老夫人跟前,抱著她的腿哭道:“娘,媳婦哪有那麼多銀子,媳婦再不能活了……”
韓老夫人皺眉,撣開陳氏的手,沉聲說道:“你沒有,你家老爺有,這些東西是他囑意送出去的,當然得由他補上。你若是不好說,我給遠城去信陳氏真的被韓老夫人逼的無路可走了,若讓韓老夫人給韓大老爺去了信,陳氏毫不懷疑韓大老爺會一封休書送到京城,將自己休回孃家。蓋因那些個東西根本就沒有送人,全都被陳氏昧下了。陳氏只想著扣了江氏的首飾給韓青環,卻想不到韓老夫人竟然這樣不留情面的治她。
韓老夫人見陳氏已經沒了方寸,心中暗笑,臉上卻一絲都不顯,只說道:“若是不拿銀子也成。”
陳氏心裡一喜,立刻抬頭看著韓老夫人,韓老夫人淡淡的說道:“你只照著單子將那些首飾一樣不錯的買回來,便也罷了。”
陳氏險些沒氣吐了血,弄了半天,韓老夫人根本就沒有相信這些首飾都送人了,在這裡等著她呢。可是沒轍,陳氏就算知道韓老夫人給妞′挖了個坑,她也不得不往裡跳。因此只能咬牙說道:“謝母親指點,媳婦這就去典當嫁妝,湊了銀子去一樣一樣的買回來。”
韓老夫人聞言竟然點了點頭,淡淡道:“這樣還象個大家夫人說的話,去吧。後兒就把東西送過來,我要親自驗看。”
陳氏恨的殺了韓老夫人的心都有,只鐵青著臉應了一聲是,便憤憤的離開了頤年居。
韓老夫人看著陳氏的背影,眼神很是複雜,她輕聲對沈嬤嬤說道:“碧泓,我是不是太狠了。”碧泓正是沈嬤嬤的閨名,當日韓老夫人的丫環全是以名劍命名的,如今只剩下沈嬤嬤一個人還在韓老夫人的身邊,其他的丫環們都已經不在了。
“小姐,這不是您狠,本來那些東西就是屬於大爺和大小姐的。您沒要利息已經是慈悲了。”沈嬤嬤很會說話,只一句話便讓韓老夫人的心情好了起來,她拍著沈嬤嬤的手說道:“是了,這陳氏又不是沒有嫁妝,斷沒有拿瑤瑤和青雲的東西去填補她的道理。”沈嬤嬤笑著說道:“是啊,小姐說的對,這些年大小姐受了多少委屈,如今也就一年把子就出閣了,很應該好好補償大小姐才對。”
韓老夫人笑道:“嗯,你說的很是,回頭記得提醒我,讓老太爺給老大去信,當日江氏還有五萬兩壓箱銀子,許多金玉古玩字畫,可不能白瞎了。那古董玩器單子是你收著的吧,回頭就找出來。”
沈嬤嬤聽了這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回老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