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太好了。
是他該登門提親的,為了自己的陳年舊傷,錯把真情當濫情,婚事便延宕下來了。
嗯,成親好。
這個主意真是無敵霹靂超級的好!
水雲一掃之前的陰霾,興匆匆地整理好儀容,拿起南宮思君的拜帖,再三審視名帖上頭的細則。
看到這情景,王山除了搖頭外,也不知該說什麼。
唉……總之,恭喜了。
急促的腳步聲一前一後,在萬福客棧的二樓迥廊中響起。
「奇怪……人咧……」水雲一從外頭回來,就直衝點兒住的上房,但裡頭非常安靜,沒有聲息。
王山跟在水雲身後,對於點兒不在廂房也頗感疑惑。
印象中,點兒是個居家的小丫頭,跟著他們住到客棧後,她不曾隨意外出,只有偶爾在水雲得空時,與他們一起到茶樓品茗、聽曲兒、聽故事,其餘大部分的時候都躲在客棧裡為水雲縫衣納鞋。
這樣安分的行為,再加上溫婉的性情,依照一般標準,算得上是個賢良淑德的姑娘了。
砰!
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水雲心中不舒爽,一推開門,也不管王山有沒跟在後頭,就反手一摔。
王山眼明手快,立即停在門外,等門合上,再自己推開。
水雲徑自躺在軟榻上,沉默不說話。
「公子,你不覺得奇怪嗎?」王山沉聲開口。
「奇怪啥?」水雲上雙眼,隨意答腔。
他被女人寵壞了。
向來,只有女人等他的份,從來沒有他找女人的事,尤其是他胸無城府的小點兒,她是喜歡他、愛他的,不是嗎?
從她出現在他的生命後,他就不覺得她會不管他,徑自走開。
他不認為她會跟於秋柔一樣棄他而去……
所以,她今天一整日不見人影,讓他非常的生氣,即使貪玩,也該回來了吧?她到底在幹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水雲抿著唇,非常惱怒。
「奇怪那個丫頭一整天不見人影。」王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或許,等不得我帶她出門玩,」水雲嘆口氣,俊目斜瞄保鏢一眼,「自己嫌悶,就出門逛了。」
「可是……」
「我很少帶她出門玩也是事實,虧她忍得這麼久。」沒等保鏢把話說完,水雲推開窗扉,紓解看不到伊人的氣悶。
原以為她會在房裡等他,他可以立刻告訴她他已親自上南宮家提親,他們將相屬一世。
想象中,她會害羞,然後很高興地窩在他懷裡,水雲腦中縈繞著千百種旖旎的畫面,卻沒想到迎接他的竟是一室清寂。
也難怪他嘔氣、惱火了。
東風隨著暢開的窗龐灌入窒內,原本擱置在茶几上的紙箋被風吹起,王山隨手抓住它──
「公子,不得了了。」
「嗯?」美目起,水雲狠狠瞪了不識相的人一眼。
什麼事會不得了o
今天,沒有什麼事會比沒看到點兒更重大,什麼大事都擱著,生意搞砸或停擺也別選往這時候煩他。
「點兒又被陳嵋擄走了。」知道舉態嚴重,王山挑重點說。
「什麼?!」水雲跳起。
「他要你五天後去斷情崖換點兒回來。」這是第二個重點。
「可惡!」
這傢伙是什麼意思o
縣衙是他家開的嗎?律法是他家定的嗎?三不五時就隨便擄人要脅,這算什麼?水雲一肚子氣。
不過,他們是舊識,要見他需要脅持點兒嗎?還指名由他去換點兒回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水雲既惱火,心中又充滿疑惑。
王山把倍信箋遞給主人,讓他研究處理方法,上面的時間、地點都寫得很清楚,陳嵋點明只要水雲到他的別業作客,就立即放了點兒。
他這麼大費周章,感覺上……目標好象是水雲,但兩個男人可以幹什麼?
不祥的預感襲上王山心頭。
他望向水雲,後者沉默不語,只是盯著信箋,彷佛都快把那張紙看出個洞來了,卻還是沒開口,似乎正在傷腦筋……
公子看穿了什麼?王山想開口,卻又不想開口。
如果真是他想象中的麻煩,就只有水雲能解決了,旁人是無法代勞的。
唉!
「嗯……」
點兒睜開沉重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