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櫻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過是在街上偶遇浪蕩子調戲追著那人暴打了一頓,根本不知道那一幕被太子殿下看到,還一時興起要接她入府。
她該怎麼辦,太子府她當然不願意去,更不願意重新做回一個毫無尊嚴自由的歌姬。可這是太子殿下,她能抗命嗎?她甚至不敢逃跑,她已經欠了季旬這麼多,怎麼能再讓他因為她得罪太子殿下呢?
看來她只能先入太子府,再做打算了。於是董櫻笑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季旬見董櫻笑得燦爛,心裡有些疑惑,難道她真的想入太子府?雖然心有疑惑,季旬還是面無表情道:“那便好,你可還有別的話要說?”季旬說罷,心裡其實有些期盼董櫻跟他求情,跟他說她不願意去。
董櫻卻乾脆地搖了搖頭:“沒了。”
季旬看著董櫻告辭離開,心裡不知為何空落落的。
董櫻回到房間躲在被子裡大哭了一場,哭完卻趕緊用冷水敷眼,不敢叫人知道她哭過。
三天後,董櫻坐上去往太子府的馬車,見車上同行的還有四名美貌女子,一問才知是季旬此次一併送給太子的歌姬。
董櫻有些傷心,難道在季旬眼裡她與這些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歌姬是一樣的嗎?董櫻本來還在猶豫臨走前要不要去跟季旬道個別,現在卻是不必猶豫了。
到了太子府,董櫻竭盡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天除非必要都待在自己屋裡不出去,不過她似乎多慮了,因為太子壓根就沒有召見她,聽說是被與她同來的四名美貌女子給迷住了,挨個寵都來不及,哪兒還記得她這個一時興起看上的人。
雖然作為一個被忘在角落的歌姬,董櫻在太子府生活艱難,她卻頗為滿足,或許可以一直熬到歲數大了直接被放出去也不一定。
可惜好景不長,這日太子府擺了秋宴,董櫻臨時接到傳召要去宴上唱曲,董櫻雖然心驚,卻不敢怠慢,忙收拾整齊換了衣裳趕過去。
到了宴廳,董櫻只往上瞟了一眼,就看到上首太子旁坐著一個人,是季旬!
董櫻心裡一下子就亂了,天知道她這些日子有多想念季旬,他是她來到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也是她唯一覺得親近的人。
心思一亂,董櫻的曲子就唱得七零八落,唱到一半,就被太子厲聲喊停了:“連個曲都不會唱,要你何用?滾下去。”
董櫻正要誠惶誠恐地退下,卻聽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雖然曲沒唱好,卻是個難得的美人,太子殿下的後院裡果然是無一凡品。”
董櫻悄悄看向那說話的人,竟是揚州城的姚三少,他怎麼會在這裡?
“既然姚卿喜歡,就讓她留下來陪你吧。”太子笑道,卻見董櫻站在原地不動,便斥責道:“還站在那兒做什麼,還不快去好生伺候姚侍郎?”
董櫻回過神來,不敢不從,忙來到姚三少旁邊坐下給他斟酒,宴席繼續下去,接下來的幾齣表演都還算精彩,沒再出過像董櫻這樣唱砸了的事。
董櫻此刻卻渾身不自在,只因姚三少的鹹豬手一直不老實,還附到她耳邊威脅道:“怎麼?沒想到會再見到我吧。告訴你,我現在可是太子府的門客,授四品侍郎,前途不可限量。你若乖乖求我,我或許會求太子殿下將你賞賜於我,也省得你在這太子府孤老一生花殘月落了。”
董櫻一邊抵擋著鹹豬手,一邊咬牙拒絕:“你想都別想。”
等待宴席結束的時間太過難熬,董櫻差點就忍不住暴起了,這時上首傳來季旬淡淡的聲音:“太子殿下,我有些乏了,便先行告辭,請您見諒。”
太子雖有些不悅卻還是點頭應了,董櫻看著季旬坐著輪椅離開宴席,心裡一陣酸楚。旁邊姚三少注意到這一點,譏笑道:“嘖嘖,我說怎麼對我無動於衷,原來是惦記上那根高枝兒了。可惜了,看他□□不遂的樣子,怎麼能在床上滿足你呢?”
“總比你這個太監強上百倍!”董櫻冷諷回去。
“你……”姚三少氣極,恨不得當場扇董櫻一巴掌。
“怎麼了姚卿?是不是這歌姬不聽話?”太子看了過來。
姚三少忙收斂怒氣,笑著答道:“回太子殿下,她倒沒有不聽話,就是使使小性子,女人嘛,就是這樣。”
接下來姚三少倒沒有再過分了,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束,董櫻回到房間,卻發現自己的東西都被扔了出來,只見一個嬤嬤鄙夷道:“既然連曲子都唱不好,就不必做歌姬了,拿著你的東西去下人房,以後你就是這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