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去休息一下,我去給廖主任說說,看能不能留你下來。”
“謝謝何老師。”方馳哽了一下,淚汪汪地別過了臉。
“行了別在這兒哭,”何瑨寧慈祥幫他拭去淚水,“男子漢大丈夫的,像個什麼樣子!”
何瑨寧進了廖黨生辦公室,笑眯眯衝了兩杯咖啡。
“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呢,就送我一杯咖啡?”廖黨生端著杯子問他。
“要不我改天請你吃飯?”何瑨寧笑嘻嘻坐在廖大狀對面,“我姐一直想約你又約不到。”
廖黨生急忙擺手:“別別別,你姐姐還是算了,你別拿這茬來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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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能呢,不過我是真謝謝你。”何瑨寧閒閒翹起二郎腿,“方馳那小孩兒心術有點兒不正,野心勃勃的,一天到晚就惦記著我手上那點兒客戶資源。他現在是還嫩,要是出息點兒絕對是個白眼兒狼。”
“有什麼師傅帶什麼徒弟,你不就是個大白眼兒狼麼?”廖黨生笑呵呵接道。
“呸,你才白眼兒狼呢。”何瑨寧笑著罵了一句,沒當真,“他是真把你委託書給弄沒了?”
“怎麼會,我嚇唬他的。”廖黨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就是嫩了點兒,隨便一嚇就一愣一愣的。”
“行,我改天再慢慢謝你。”何瑨寧起身,“這會兒我又沒助理了,我還得自己尋去。”
“也不急,下禮拜咱們所準備招新人進來,到時候我給你留一個。”廖黨生得意一笑。
“成。”何瑨寧擺擺手出去了。
何瑨寧一個下午辦成了兩件大事,心情不由極好,閒來無事就跑去接了個法律援助案子。
法律援助是每個律師都有的一個光榮任務,主要是給未成年盲聾啞人還有死刑犯什麼的進行指定代理。做法律援助賺不到幾個錢,對此何瑨寧一向是消極怠工,但是今天趕上何律師心情好,隨手就挑了個搶劫致人死亡的重案。
案件當事人有兩個,一個被害人一個加害人;兩個都是城西街頭的小混混,與其說是搶劫還不如說是分贓不均引發了鬥毆。死的人叫湯二娃,不知從哪兒弄來個鼓囊囊的包,裡面無非就是些現金首飾什麼的;同街一個叫伍濤的小混混見了想黑吃黑,為了搶包裡的錢一來二去地就把湯二娃給捅了,外出逃竄了四五天,最後在鳧州一個下屬縣被抓了回來。
何瑨寧對案情不是很感興趣,也沒空去會見當事人,直接到漕浦區法院去閱卷領公訴書。漕浦刑庭的萬庭長認識何瑨寧,知道這是何大局長的寶貝侄子,見面時態度較之其他法援律師不由和藹了三分;漕浦刑庭別的便利沒有,影印機倒是敞開了供何瑨寧使用。何瑨寧做法援時一向心不在焉,拿了公訴狀就走,今兒有這個好心情,閒來無事就把搶劫案的整個卷宗全影印下來帶回家研究。
刑案卷宗最厚的部分是證據卷,何局長的手下辦事倒是挺認真,移送審查起訴時物證照片一張一張用不同角度拍好了貼在白紙上訂做成冊,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何瑨寧站在影印機旁邊慢慢翻看,突然見到物證皮包裡有一本沾上了被害人血跡的年度記事手冊,其中一張是翻開了裝在物證袋裡給的特寫;手冊上有被害人與加害人搏鬥時留下的一點兒血汙,旁邊還有原物主零零碎碎記下的一些字母和數字。
何瑨寧瞄了一眼那些散亂的字母組合,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6 護身符
“這事兒放在今天是招禍,指不定明天就能救我的命。”
何穆快下班時看到手機上傳來何瑨寧的來電顯示,心裡緊了一下,摸摸索索地還是把電話給接起來了。
“叔叔,你得幫我個忙,”何瑨寧顫顫巍巍開口,“你這會兒在哪兒?”
何穆一頭霧水,但以對何瑨寧的瞭解知道是出了大事兒,當下開口安撫:“別急寧寧,出了什麼事兒?”
何瑨寧穩穩神:“有個搶劫致人死亡的刑案,我想要其中一份證據。”
何穆當他是說什麼大事,當下放鬆了心情:“怎麼,你又接了法律援助的刑案?”
何瑨寧沒空跟他閒話家常:“我要一個記事本!馬上!”
何穆終於覺出有點兒不對:“寧寧,到底什麼事兒,你好好兒跟我說。”
“前兩天漕浦有個剛移送審查起訴的搶劫案子,被告人叫伍濤。涉案物證裡面有一個搶來的筆記本,我就要那個筆記本。”何瑨寧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踱步,“起訴時只有主要證據目錄,物證本身應該還在你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