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又見面了。”溫嵐取下斗篷,立在鐵柵欄外,盈盈一笑。
王德海聞聲抬頭,臉色比髒汙的下水溝還臭。
猛地扭頭,黑忒一聲,將一口濃痰吐在了身旁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牆上。
溫嵐眸子閃了閃,仍帶著笑,“王公公這是不想給馮清積福了!”
“馮清?”王德海猛地將頭轉過來,一雙老而發皺的眼睛死死盯著溫嵐,“你把他怎麼了?!”
“王公公不是不願意看見我這張臉?”溫嵐往前又走了兩步,方便這老太監可以完完全全看清她。
明明是去勢之人,還想著做子孫滿堂的春秋大夢!
這馮清是王德海親哥哥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王德海抱到了自己身旁當親兒子養著。
為了避人耳目,王德海還特意給改了姓氏。
又將供養馮清的宅子設在京郊,還配了十好幾個貌美的婢女供馮清驅使。
偏生這馮清不是個安分的,獨獨喜歡獵豔,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王德海本人怕也記不清楚給馮清擦了多少次屁股!
王德海幾步躥到鐵柵欄前,猛地一跪,“您大人大量,饒過馮清吧!他不過才十三歲啊!”
溫嵐居高臨下冷冷審視著這個太監,“你這十三歲的好大兒,手上的人命比之你也不少了。”
就是因為王德海的包庇和縱容,馮清已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地方官員懼怕王德海這個老太監,對馮清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憐那些失了女兒的父母,求天天不應,求地地不靈,活生生哭瞎了眼!
王德海滿臉都是殺意。
那些民女有幸才能被他兒看上!
可惜個個都是沒福氣的,沒一個肚子懷上他老王家的種!
卻又將頭低了低,“您既然都調查得出馮清,難道就不想知道是誰與我合謀?”
只怕這名字說出來,她連聽都不敢聽!
“哦~那倒是沒有必要了!”說話間,溫嵐已經扯住王德海的右手,狠狠往前一拉,硬生生將他整個右手手掌連骨帶皮掰折下來。
今晚第一次,蕭何抬眼正視溫嵐這位皇后。
“明日蕭統領會親自為王公公執刑。先切頭面,然後是手足,再是胸腹,最後梟首。一百二十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保證讓王公公終生難忘。”溫嵐面上仍帶著笑。
“啊!”王德海抱著斷手,在惡臭黢黑的地上四處打滾。
十指連心。
更別說他是一整隻手掌都沒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手腕末端傳來,王德海止不住的破口咒罵:“賤人!你個賤人!會有人替我收拾你的!我在地獄等你!”
“地獄?我就是地獄!”溫嵐微微一笑,滑出袖中尖刀,刺起血淋淋的斷掌丟到了王德海面前,“王公公,你說馮清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手腳是不是還沒長硬呢?也不知道我用手一掰扯,能不能整根胳膊、腿腳一齊拽下?”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王德海只要一想到馮清缺胳膊斷腿倒在血泊的模樣,心跳都要停了。
他哥哥早幾年因為得罪人已經被殺,他又因為去勢不能再生育。
馮清成了他們王家唯一的血脈,所以他無限度地寵溺著這個孩子。
馮清死了,他王家也就此絕嗣了啊!
“我說我說。與我合謀的人是大長公主。”王德海猛地吐出一口血來,雙眼血絲遍佈,“求求你饒過馮清吧。”
“哦~是她啊。那你可以去死了。”溫嵐微微一笑,隨手取出一根竹筒,輕輕將銀針吹入了王德海眉心。
遲則生變。
王德海今夜不死,明日又有得變動!
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掙扎,映照著牆壁上斑駁的水漬,仿若鬼魅的身影。
“你……答應……饒……”王德海倒地,雙眼睜得大大的,顯然是死不瞑目。
“蕭統領知道怎麼做吧?”溫嵐瞥了一眼立在陰影中的高大男子,笑盈盈撿起地上斷手放進方盒中,“我就先行一步,去送禮物了。”
溫嵐喬裝一番,摸黑往馮清所住的宅邸而去。
馮清正躺在美人身上,吃今年吐蕃新進貢來的水晶葡萄。
王德海是皇帝身旁最受寵的大太監,他假裝不喜奢華,卻是悄悄截留最好的送給馮清享受。
是以,馮清不過才十三歲,身高還是一米四的孩童模樣,身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