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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趙子航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柏銘濤是有跟他一起飯局上碰面過的,那時候梁音也在,他覺得這個年輕人溫潤如水,內斂沉穩是個好性子,如今這般狠戾的話他依然說得溫和,卻直叫人不寒而慄。柏銘濤出院門舉目四望都沒看到應向晚,而眼前一片曠野迴盪著壓抑的眼淚掉落的聲音。他走到車邊,只看應向晚像小刺蝟一樣靠著車門縮成一整團,腦袋埋在手臂裡。柏銘濤走過去,把她整個人抱緊懷裡,然後開後車門把她放在後座上。

沒有任何安慰的話語,只有柏銘濤手掌溫和拍在她背上的安撫。直到車子停在她宿舍樓不遠處,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應向晚要下車的時候,柏銘濤拉住她。

“晚晚。有事給我打電話。你想發洩的時候,可以記得我願意聽你說。”

她低低恩了一聲,便抽開收走了。

那天晚上,應向晚頂著寒風在走廊打電話給梁音。自從那次兩人聊崩了以後就沒再電話過,她現在也管不得什麼尷尬分歧,只想讓梁音快點離開趙子航。

梁音看應向晚來電話倒是欣喜又欣慰,之前的事兒全翻篇兒了,口氣裡全洋溢著好心情:“晚晚啊。週末沒去玩哪?”

應向晚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低低問道:“媽。你願意相信我還是趙子航呢?”

梁音頓住了,半晌才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應向晚突然哭出來,梁音嚇了一大跳,畢竟應向晚可是很久都沒有在她面前這樣哭過了。

“怎麼了晚晚?你說話呀?”梁音急得拿著電話從辦公椅裡霍地站起來,“那天”

“我碰見趙子航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別人都叫她二嫂。”應向晚打斷她,斷斷續續地啜泣。

梁音握著電話的手指不自覺收緊,愣愣地看著空氣裡虛空的一點,良久才脫力又疲憊地說:“我早就知道的。”

那一字一字猶如扔在應向晚心裡的炸彈,初春依然陰冷的風吹得她陣陣顫抖。你從來沒有被爛葉子遮住眼睛變得愚蠢,你明知道他不愛你,明知道他有所圖,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寧願我受盡委屈也要維護所謂的家,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從來不相信我?為什麼!應向晚的眼淚不是一滴一滴流下來的,而是像洪水一樣奔瀉出來。

“我會處理好的。你早點睡吧。”梁音說完便掛上了電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跟應向晚解釋,也無從解釋。

應向晚聽著電話被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