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點頭,“吃了,過來,我們談談。”
施顏按停了吸塵器,過去摟住他,笑著說:“不談了,是我的錯,我總是這樣。”
板嘉東一下下摸著她剪短的頭髮,“總是哪樣?”
施顏道:“滿腦袋亂想。”
板嘉東問:“現在不亂想了?”
施顏點頭,“控制著不亂想。”
板嘉東續問:“不生氣了?”
施顏搖頭,“我本也沒有生氣,是我莫名其妙。”
板嘉東深吸一口氣,歪頭笑問:“那麼去領證?”
施顏愣住。
“不想領?”
施顏卻出乎意料地點了頭,笑著說:“走吧,領完我也能心裡有點兒底,我這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患得患失。”
兩個人換了很長時間的衣服,似乎怎樣看都覺得不滿意,平素裡穿得哪怕再普通的衣服,都覺得恰好合適,今天卻完全沒有往時的感覺,最終兩人都選了有領的白色襯衫,懷舊,又永遠不會過時。
老張開車,方不過一天而已,前天還在車上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今天就這麼快地吵了架,老張嘆息不已,他想勸說這兩位年輕人一句,卻又說不出道理來,他和他老伴兒年輕時也常吵架,因為錢,因為窮,後來他老伴兒到底是跟人跑了。
老張心想這兩位年輕人和他的情況不一樣,沒辦法換位思考,所謂的換位思考也無法真正明白局裡人的感受,便沒有開口勸說。
到了民政局,大廳裡等待的情侶很多,別人都是恩恩愛愛的,只有板嘉東兩人是異類,明明兩人臉上都帶著笑,表情看起來就像要離婚一樣。
施顏有過結婚領證的經驗,所以老張開車直奔民政局時,她就已經猜到板嘉東應該是提前和人打了招呼,不用去防疫站做婚檢。
先是拍照,紅色背景,二人依偎著,等著攝影師按下快門,攝影師每天拍了那麼多對兒準夫妻,很少見他們這種貌合神離的人,皺眉道:“笑啊,這照片要印在你們結婚證一輩子的,親密點開心點啊。”
施顏和板嘉東對視一眼,終於露出了些笑意來,重新拍照,一次成像。
隨即排號辦手續,板嘉東竟也未再找人去插隊,牽著施顏的手和她一起排隊。
排隊時可以去隔壁宣誓,施顏看著來來回回的情侶,有的選擇宣誓,有的則想快點領完回家睡覺,各個神態不一,一時恍惚,她曾經在和朗陽領證時,也歡天喜地去宣誓了,然而結果呢?有目共睹的離婚收場,而收場的主謀,正坐在她身邊。
心裡越來越忐忑,越來越覺得自己和板嘉東的感情並非真情實意。
隨著叫的號越來越接近他們,施顏越看著剛拍完的照片覺得朦朧模糊。
排了大半個小時,終於要排到他們的時候,板嘉東問施顏,“你確定麼?要領證麼?”
施顏點頭,佯裝無事地笑笑,“既已決定,當然要領啊。”
板嘉東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然而終於排到了他們,施顏卻猶豫了起來,回頭看向板嘉東。
施顏未語,板嘉東先點了頭,收好方拍好的兩寸照片,“好,你想怎樣就怎樣。”
兩個人沉默地向外走,板嘉東先施顏半步,走到停車場時,板嘉東回頭問施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如此這般,終於無法再逃避,要面對現實了。
施顏直直地看著他,“我離婚,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板嘉東倚著車門,“你指的哪些?”
施顏問:“指使施筱雅?威脅朗陽?”
板嘉東反問:“什麼?”
外面很冷,分辨不清施顏的臉是凍紅的還是情緒至極,“你是不是連我剎車被人動手腳也知道?是你做的嗎?”
板嘉東淡道:“不是。”
施顏執著地問:“那其他事呢?”
板嘉東露出一絲冷笑來,“你認為我會在你婚姻裡動手腳?我如果想動,為什麼等到現在?”
“因為要等到朗陽公司成熟了,可以炒高價格。”
“你想的真全面,還有麼?”
“朗陽回來是誰通知的?”
板嘉東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他平靜地問:“你以為是我?”
施顏搖頭,“我不知道還能以為是誰。”
“所以你就以為是我?”
“算了我腦袋裡都是漿糊,你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吧。”施顏說完便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