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如今的國君雖兢兢業業,不料他只是平庸之輩,怎鬥得過戚王府。
他鐘離家族滿門忠烈,世代為將,自是要守護大晉朝,剷除一切不利的勢力、
可是如今小錦執意嫁給戚行之,倒著實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有些束手束腳。
青輝將軍想到此處,也十分為難,他今日只想探望女兒,順道探探戚王府的動靜,便轉開話題,“這幾日身子可好了 ?”
鍾離錦點頭,“景大夫留下的方子還蠻有用,最近都沒有發病。”
鍾離緞笑道:“妹子身子越來越好,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懷個外孫給父親。”
青輝聽罷尷尬的一笑,他年近四十,自是盼著有個外孫,只是如今這樣的情況,說不定哪一日他便要與戚家爭鋒相對 ,若小錦懷了戚行之的孩子,倒時便更難讓她死心,“此事不急,小錦身子為重。”
“親家公!”戚紹宏亮的聲音自後傳來,青輝忙起身回禮,“戚王爺。”
戚行之也在戚紹的身後一同前來,鍾離錦見到,便起身走到戚行之身邊。
眾人寒暄了一番後,戚行之起身道:“午時已近,岳父和少將軍便留府吃頓便飯吧。”
鍾離青輝大笑著答應下來,心中卻更為不安,他馳騁殺場,閱人無數,卻惟獨看不透這個身體羸弱的年輕人,女兒在 他身邊,到底是好是壞…
這一日總算過去,送走了鍾離青輝和鍾離緞,戚行之面上顯出些許倦意。鍾離錦見了父兄心情大好,便上前挽住他的 手臂,“戚哥哥,我們回房休息吧。”
戚行之不習慣的推開她,溫聲道:“你先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鍾離錦臉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她垂著頭喔了一聲,便向屋內踱去。
戚行之望著她的背影,心裡生出些許不忍,便向戚王府後院走去。
又是王府後院,這個藏滿秘密的地方,青翠的園林層層疊疊鋪在眼前,一座水晶琉璃屋顯得十分突兀。
走來走去,終究又走到了這個地方,他抬手摸向琉璃搭制的牆壁,放佛又看到了那個在月光下吐納的女子,第一次見 她,她便跌倒在雪地裡,看上去瘦弱的女孩,卻讓人無時無刻感覺到她的陽光和堅毅,這一路走來,她已經不知不覺 紮根在心裡,讓自己毫無原因的想守護她。
“顏歌,你現在還好麼……”逼不得已對雲棧下了格殺令,這樣大批的叛逃實在讓他無法繼續縱容,否則劍冢的鐵規 便名存實亡了,好在顏歌不同,他已下令眾人不得傷害她。戚行之在心裡竟有些期望,期望雲棧能逃過重重追殺安然 無恙,期望顏歌能平安快樂。
“黑夜,思念,情感,這些東西總能迷惑人的心智,讓你失去理智。”身後突然傳來了戚紹的聲音,戚行之微微一驚 ,俯首道:“父親。”
戚紹淡淡一笑,“又想那個顏歌了?”
“是。”戚行之毫不避諱。
“你與她就如這天和這水,相映相知,卻永遠不可能相守,既然如此,不如去抓住你身邊的東西,何必讓一份不可能 迷失了你自己。”
戚行之冷笑一聲,“父親有話直說便是。”
戚紹大笑一聲,“還是吾兒知我心意。”他踱步向前,“問鼎中原的事這段時間進展的還算順利,若按此計劃下去, 朝廷不久便會被我們蛀空,但是,有一個人卻是我們最大的阻礙!”
小戚微微抬眼,“鍾離家。”
戚紹讚許,“青輝那個老傢伙重兵守在都城中都,他那兒子雖無心計,行軍打仗的本事卻也不小,你說這二人該如何 解決?”
“要解決只有兩個方法,剷除或者拉攏。但這父子二人是錢財利害買通不來的。”小戚緩緩抬頭正視戚紹,“父親是 要我利用小錦?”
“你與小錦若有一子嗣,那鍾離家便更與我戚府無法決裂。”
戚行之不屑的冷哼一聲,“忠臣都捨得大義滅親,父親的這個法子,不會起多大用處。”
他將手背在身後,向臥房內走去,“何況,我不想再欠她什麼。”他的心無法放在她身上,又哪忍心再去傷她的心, 他要這天下,無需利用女人,也必定可得。
戚紹面向戚行之的背影喝道:“這場仗你輸不起!成大事者怎可如此手軟!”
戚行之卻渾然不顧,腳步平穩的越走越遠。
小戚走到屋前,屋內漆黑一片,想是小錦已經睡了,他放輕腳步推開房門,向屋內走去。哪知他還未走到床邊,便察 覺到身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