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戚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等顏歌醒了,將東西送過去。”
“屬下明白!”
“十日後我們便會到達大荒,一場惡戰在所難免,這幾日大家好好歇著吧。”
“屬下告退!”那侍從起身退出門外,將木門輕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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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日頭已高高懸在頭頂,但是顧顏歌還是沒起床,昨夜被板珠叫起後,她睡意全無,直到今早黎明,才將房門一關 ,在床塌上躺下。
老七也小腿一伸,懶懶的在妝臺的布包上趴著假寐。
透過竹門隱約可見石階上的人影,他把弄著左手的戒指,在此處坐了許久。
“老七,你空長了個兔子臉,卻比豬還能睡!”屋子內傳來女孩的聲音,石階上的男子起身,輕釦了扣門:“顏歌, 是我,方便進去麼?”
忽的一陣風迎面而起,竹門敞開,“雲棧!你一直在外等著?”顧顏歌探著腦袋看去。
雲棧望著睡眼惺忪的女孩,“有些事想問你。”
“進來吧。”顧顏歌說話間已回到桌面,倒了一大杯水張口便飲。
“板珠來找過你了?”
水喝的太急,顏歌險些嗆住,“昨夜找的,問了些關於你的事。”
“你沒和她提千唸吧!”
顏歌擺擺手,“她沒問,我也沒提。”
聽到此話,雲棧緊握的手,緩緩鬆開,“就是她問了,你也不能說。”
“我不說,你緊張什麼。”顏歌見他額頭有些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便用袖子為他擦去。
未等雲棧回過神來,顏歌的袖子已經沾染上了雲棧的肌膚,他渾身一震,卻沒推開這個關心自己的人,然而這曖昧不 清的動作卻被劍冢侍從望見,他見顧顏歌的房門開啟,便想將主子交代的東西送去,熟知卻正巧撞見這一幕。
雲棧餘光掃去,察覺到那名劍冢侍從的身影,轉身望過去,眼神仿若冰冷的尖刀。
侍從見避無可避,只得走到屋前,“公子有些東西要屬下交給顧姑娘。”
一聽說是公子戚所送,顧顏歌難掩心中的欣喜,“是什麼?”
侍從聽罷便踏進屋中,感覺到雲棧的目光在身上游走,他心中雖有懼意,卻未表現出來,將身後布包開啟,攤在桌上 。
圓潤的琉璃珠子、孔雀髮簪、紅木雕簪……這些小物件都是西昌族的特產,極具特色,平日自然少見,顏歌到底是女 兒家,見了這些小東西,便愛不釋手的把玩起來,倒將雲棧撩在一旁。
公子戚隔三差五便送些東西給她,看樣子顏歌也很喜 歡'炫。書。網',他們日益交好,為何自己心中會有些難受,難道真的像姬謀 姿所說,自己已經動情了麼,不可以,他只是單純的想守護這份單純,他不能辜負千念,他心中只會有江千念一人! 想到此處,雲棧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怎麼了?你去哪?”顏歌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忙上前拉住雲棧。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走了。”說罷,雲棧推開顏歌的手。
“怪人!忽冷忽熱!”顏歌抱怨了一句,他總是這樣,一會對她好,一會又對她冷漠,她怎會知道哪裡招惹他了,不 過也已習以為常,顏歌望著面前精緻剔透的物件,嘴角牽起一抹淺笑。
她不知道他內心的掙扎,也不清楚什麼是情愛。
然而云棧,身處於矛盾之中,就像在打硬仗,敵人,卻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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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珠抱著籃子走進西昌寨南面的獨樓,輕推木門,黑暗的屋子投射出一縷刺眼的陽光,“八姑!我帶了些親手做的醪 糟冰粉給你嚐嚐。”
“又有什麼事求我?”說話的女子聲音沙啞,在黑暗之處,只能看到她墨綠色的裙襬,卻看不到臉。
“我看上一個人,想問問他的事。”板珠將冰粉輕輕放在桌上,回身關上門走到八姑身邊。
八姑聽到此事似也十分高興,“你心高氣傲的,總算選出了個人,說說是誰,八姑為你看看。”
“他不是本族人,叫雲棧。”
聽到這個名字,八姑肩膀一顫,突地轉過身子步步逼向板珠,“你說什麼!他叫雲棧?”
板珠被嚇了一跳,“是,怎麼了?”為什麼八姑聽到這個名字反應比爹爹都大。
“你離他遠點!”幾乎是在喊,沙啞的聲音越發聲嘶力竭。
“怎麼了?”板珠不明所以。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