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不宜今日面聖,更不合著此時來議此間事務!”意思就是說劉吉坐船坐昏了,回去睡醒了再來說話。
就算是劉棉花,被這麼多大臣一起湊著狂噴,也是根本沒有還擊之力的。所以也只好順水推舟,託言有恙退了下去。
劉吉沒有回家,而就住在金魚衚衕的靖海郡王府裡,給柳依依、天然呆、雪凝等人見了禮之後,便在他向來住慣的院子裡,把隨他來的書吏參謀安派下去休息。跟著他一起回來華夏本土的文胖子,不解地問道:“祐之小少爺,少爺辭了去,這兩大都督府的老人,必然也西去的,立時可以安頓無數官吏人等,何以朝廷大臣,卻會因此不喜?”
“文叔,若有人不收分文,為您看家守院,有強盜小偷來了,便為您浴血奮戰;天旱水涸,便為您與鄰村爭水。明明可以奪了你家產的,卻三番五次,毫不動心。這樣的人,若有一天,說是他自家也有了十幾畝水澆地,不給您看家守院了,您捨得放他走麼?”劉吉苦笑著這麼說道。
聽著他這麼一說,文胖子也不禁點起頭來,說將起來,丁一於這華夏,卻不就是如此麼?
“不止如是。”說話的卻是丁君玥,她身後跟著的,卻是一位太監。
這位文胖子和劉吉都不陌生,便是稱丁一為大哥的懷恩太監。
懷恩與他們見了禮,苦笑道:“還是請大哥回來一趟吧!這宮裡,不太平啊!”
成化元年十一月,萬貴妃所生的皇長子薨了之後,懷恩就發覺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宮中嬪妃,若有身孕,必遭橫死啊!”他伸手向丁君玥一讓,“都督領宮禁之職,當知咱家所言非虛!”
這時卻聽著有人輕笑道:“宮中?傳奉官若是如此下去,如晉所倡立憲,不必兩年,只怕便為烏有!”眾人回頭去看,卻見著商輅就帶了個小廝,青衣小帽袖手立在月門之側。
劉吉等人連忙見禮,商輅全無心思去酬答:“還是教如晉回來一趟,再做計議吧!懷恩公公應有耳報的,宮裡聽說又在張羅著,要弄出個西廠來!”
“是,據聞,爺爺有意教汪直總督西緝事廠官校事。”懷恩也是苦著臉搖頭,“這當口,也只有請大哥回來,才能教爺爺回心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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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風蕭蕭(十八)
現時劉吉基本就是談判使者的角色,回華夏來做一個利益分割。所以為了避嫌,他自然是不可能去商輅,那樣對他來說也許暫時是沒有問題,但對商輅來講,卻就難免有影響了。當然,劉吉首先考慮到的,自然是自己:暫時沒問題,誰知十年以後,會不會有人以此為由,彈劾他出賣西明利益?這玩意誰也料不到,劉棉花是絕對不會留尾巴的。
其實如果不是不得已,商輅自然也不想這麼來見劉吉,但有些事是不方便在書信裡說的,誰知道書信送到天津守備處之前,有沒有被人私拆驗查過?朝廷大臣家裡,不單有錦衣衛在明面上值勤,眼線更是無所不在,何況現時又搞出個西廠來。
“祐之,若是如晉不能力挽狂瀾,只恐憲章便成水中月、鏡中花啊!”商輅頗為傷懷地說道,“自文思院副使姚某起,傳奉官不經選拔、廷推和部議,也不由吏部複核等事。至今年餘,賣官鬻爵之風大盛。如此下去,吏部形如虛設。若官員皆由中旨出,憲章憑誰而持?”
懷恩在邊上也苦笑道:“若西緝事廠設,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多說無益,還是請殿下回京師,以振正氣為是了。”他是個有分寸的,商輅在這裡,他卻就不稱丁一為大哥了,以免有攀附之嫌。
教人上了茶水糕點,丁君玥請了眾人落座,只是搖頭道:“今日朝臣不允祐之所言,其實只因大臣無不知曉,若將廣東工業部交付朝廷。必落入汪直之手!到時只怕比上一回更為不堪!至於兩大都督府事,絕無可能使父親大人辭去的。”
“如玉若西渡。關外空懸;楊維貞必定也應如晉所召,出海而行的。彼時關外憑誰能定?兩廣、雲遠。難不成朱永能守得安穩?”商輅看著劉吉有些不解,便耐心為他分拆起來,“維貞兄弟者眾,便他這一支遠赴海外,也與香火無礙的,父母雖在,然後遊有方,再說師命所召,安能不從?何況這年餘來。許多上不了檯面的事,維貞雖能應付得下,總不見得開懷的。”
簡單的說,就是丁一真的辭了職,丁如玉、楊守隨扔下重擔渡海而去,第三師或不一定,第一師幾乎可以肯定,九成以上的官兵,會毫不猶豫去跟隨丁一的。然後雲遠、兩廣。甚至包括雲、貴、閩、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