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愣了一下,才綻開笑顏,道;“喜果子有的是,莫急,一個個來拿。”說著,便讓八秀把先前撒帳時的那些桂圓、紅棗、蓮子、花生都拿了出來,裝了滿滿一盤子。
孩子們歡呼著撲了上來,便要搶,急得八秀連忙把盤子舉得高高的,道;“不許搶,誰也不許搶·萬一砸了盤子不吉利··…··”
華灼在旁邊道;“年紀最小的先拿,壽兒是大哥,排在最後··…··”
三位姑奶奶也是笑罵了幾句,有親孃在跟前,孩子們也不敢太放肆,老老實實地一個個來抓果子‘卻是手上抓了還不滿足,乾脆就撩起衣裳下襬,把果子全兜在裡面,這才喜笑顏開 莊四姑奶奶指著裡頭兩個男孩兒兩個女孩兒笑道;“這便是我家的幾個不成器的東西,老大叫孫禮,老二叫孫仁,大姑娘閨名喚做寶珠,二姑娘閨名喚做寶瑗。”
莊六姑奶奶不甘落後,也指著兩個男孩兒道;“這是我家大小子楚竣·這是二小子楚竣,我還有個姑娘,叫初雲,才滿週歲,還不懂事·怕她哭哭鬧鬧,給弟妹招了晦氣,便沒帶著,等過些日子,我再帶來與弟妹瞧瞧。”
莊大姑奶奶便也湊了個熱鬧,笑道;“我便不介紹了,壽兒和琬晴,弟妹都是認得的。”短短一句話·卻是顯得與華灼分外親近。
華灼心中有數·於是笑道;“姑奶奶們都是有兒有女,端的好命。”
莊家大房的人丁·說不旺,那是假的,莊大老爺一連生了七個女兒,只夭折了一個,比許多人人家門戶都旺,可是偏就沒一個兒子,實在是讓人感慨,而這六個女兒,聽說個個都是能生的,不說眼前這三個,便是另外沒見過的三位姑奶奶,也都是兒女雙全的命,一想到自己這一嫁過來,就有那麼多的小輩兒,別的不說,光是見面禮,大概就夠她喝一壺的,更別提每年的壓歲錢,還有逢年迂節的人情往來。
還好,她的嫁妝不少,母親方氏怕她在莊家日子不好過,特地給了幾間賺錢的鋪子做嫁妝,其中就包括金石堂在內,想來還是能應付過來的。
莊大姑奶奶笑道;“行了行了,兩位妹妹,咱們打擾弟媳婦也久了,該回了,不然誤了洞房花燭,弟媳婦可就要怨著咱們。”說著,臉往門口一揚,“我說錚弟,你在門口站著也不怕腳痠,快進來瞧瞧你的媳婦兒。
華灼一愕,這才發現門口隱約有一道修長的影子照了進來,風吹了衣裳在微微晃動,卻是分明剛才就已經在了。
隨著莊大姑奶奶的喚聲,那影子動了,慢吞吞地往裡延伸,半開的門被推得又開了一些,然後在燭光的掩映下,露出大紅喜袍的一角。
這是華灼今天,啊不,正確地說,是自那年在京城分別後,第一次真正地清楚瞧見莊錚的模樣兒,先前喝合酒時,他雖是近在咫尺,只是當時新房中人太多,她心中羞澀,從頭到尾就沒抬起過頭,更是一眼就沒敢往莊錚的臉上瞧,自始自終看到的,都是他腳下那雙繡著紅喜雙福的鞋子。
俊美的容顏彷彿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褪去了幾分記憶中的青澀,越有了君子如玉的溫厚氣息,身材又高了一些,更顯挺拔宛如玉樹臨風,額間一點胭脂痣倒是不大明顯,只因往昔白玉一般的面龐,此時紅若朝霞,倒彷彿比那胭脂痣還要紅了幾分·許是因著酒意,黑亮的眸子裡透著幾分迷離。
“娘子··…··”
他手足無措了片刻,忽地揖手為禮,一揖及地。
華灼愣了一會兒,慌忙起身回禮,嘴唇嚅動了許久,才低聲道;“夫君。”
她垂下臉,倒是比莊錚的臉上還紅了幾分。
娘子······夫君··…··莫名的滋味在她的心中盤旋,有著幾分旖旎,有著幾分纏綿,又有著幾分生死相許的迴盪。
“瞧瞧,兩個猴兒屁股呢·····莊六姑奶奶吃吃地笑了起來。
莊四姑奶奶嗔瞪了她一眼,道;“你當誰都跟你、還有你家那口子似的,沒羞沒臊的。”
莊大姑奶奶笑盈盈的,也不說話,只對自己的大兒子一使眼色,曾壽才是真猴精的那個,躡手躡腳就到了莊錚的身後,冷不丁用力一推,然後在原地歡蹦亂跳地高聲喊道;“小舅舅親親小舅媽啦······小舅舅親親小舅媽啦······”
莊錚沒提防,被推得往前踉蹌幾步,正好撲在華灼身上,華灼還只在心中羞澀,也沒注意到曾壽的動作,只是聽到他的喊聲,下意識地抬頭,卻正見莊錚向她撲倒過來,心中頓時大駭,羞窘到了極致,只想著哪裡能在這許多人眼前做出什麼私密的事來,忙